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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仙儿望着影卫胸口不断震颤的青铜铃铛，指节捏得发白。
血雨浸透的袖口在阴风里翻飞，她突然想起三年前在玄机门后山推演星轨时，师尊用蓍草抽在她手背的戒尺："天机最忌执念，你这般强求因果，早晚要遭反噬。"此刻祭坛上扭曲的星图映着青铜铃的冷光，竟与那夜推演失败的卦象分毫不差。
"当啷——"
白逸染血的剑锋突然坠地。
这位素来冷傲的剑修竟踉跄着单膝跪倒，左肩伤口的黑气已蔓延至脖颈。
凌仙儿刚要施救，却见青冥剑的裂痕中渗出粘稠黑雾，在地面形成与影卫脚下相同的漩涡。
"别碰剑气！"李清音甩出铜铃缠住她手腕，"剑灵被魇住了。"
凌仙儿怔怔望着自己半透明的指尖。
方才触碰剑锋时，那些蛰伏在剑身中的阴气竟如活物般往她经脉里钻。
她突然意识到李清音说的"变成影子"并非虚言——当血雨顺着发梢滴落时，她看到自己的影子正诡异地朝着反方向流动。
"列圆阵！"林统领的怒吼将众人惊醒。
这位沙场老将的甲胄已遍布凹痕，却在说话时不着痕迹地将楚风挡在身后。
他握刀的手腕青筋暴起，刀刃上的狼图腾却黯淡得几乎看不清："以祭坛四象位为界，守过这波攻势再......"
"守？"楚风突然嗤笑着打断，锈蚀的虎符在他掌心裂成两半，"林将军没发现吗？
我们越是防守，影子流逝得越快。"他抬手指向赵老脚下——学者本就淡薄的影子此刻只剩靴尖一点墨色。
李清音突然按住腰间的龟甲碎片。
二十年前师父按进她伤口的灼痛在此刻复苏，那些嵌在血肉里的卦象竟与祭坛星图产生共鸣。
血珠顺着铜铃纹路滴落时，她终于看清影卫胸口铃铛的蹊跷——那铃舌竟是半截燃烧的卦签，与师叔葬身火海时握着的一模一样。
"不是防守。"她突然旋身扯断道袍束带，沾血的太极鱼在空中铺展成卦象，"要借它的吞噬反推命门。"阴阳双鱼逆旋着撞向影卫，却在触及黑雾时突然调转方向，将赵老炸裂的罗盘碎片尽数吸附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