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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早柳如烟已经和三丫在药泉边忙碌起来。自上次发现紫霞兰能使泉水变色后，姐妹俩便开始了紧锣密鼓的试验。秦陌川带着孩子们在山谷里采摘新鲜紫霞兰，安儿的小竹篮里装得满满当当。
"阿姐，你看这个比例。"三丫将记录册摊在青石上，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各种数据，"紫霞兰与泉水的比例超过一比十，药效就开始下降。"
柳如烟接过册子细看，不得不佩服妹妹的严谨。每种配方都标注了温度、时间和效果，连月相变化对药效的影响都考虑在内。她搅动着陶罐中金紫色的液体，香气随着蒸汽弥漫开来——这是第七批试验品，融合了"雪兰冰火酿"的基酒和变色药泉。
"尝尝？"柳如烟舀出小半勺。
三丫小心抿了一口，突然瞪大眼睛："不一样了！前几批的辛辣感没了，多了种...荷叶的清凉？"
柳如烟自己也尝了尝，惊喜地发现酒液入喉后确实泛起一丝清凉，随后是紫霞兰特有的花果香，最后竟有种奇异的温暖从胃部扩散到四肢。她立刻取出随身携带的小刀，在食指上划了道小口子，将酒液滴在伤口上。
"怎么样？"三丫紧张地问。
"比单纯用药泉更快止血。"柳如烟注视着伤口，"而且..."她活动了下手指，"没有寻常药酒的刺痛感。"
姐妹俩相视一笑，这是重大突破。正兴奋间，秦陌川带着孩子们回来了。岳儿捧着一大把紫霞兰，宁儿篮子里是配套的草药，安儿则顶着一头乱发——显然又在花丛里打滚了。
"爹爹说这个可能有用。"岳儿从怀里掏出几段铁骨藤，"要现在加进去吗？"
三丫接过藤茎检查断面："采得正好，汁液饱满。"她转向柳如烟，"铁骨藤活血，紫霞兰消炎，再加上酒能促进循环..."
"可以一试。"柳如烟已经开始清洗捣药臼，"但要控制量，太多会影响口感。"
秦陌川默默架起小炭炉，将酒坛放在恰到好处的位置保温。这个男人虽不善言辞，却总能在关键时刻提供最实际的支持。他接过柳如烟捣好的药泥，用纱布过滤出清液，动作精准得像在战场上包扎伤口。
"姐夫真厉害。"三丫小声感叹，"连药碾都用得这么顺手。"
柳如烟笑而不语。她比谁都清楚，秦陌川在军中时曾随军医习过伤科，战场凶险刀箭伤更是寻常便饭，尤其特战营的兄弟定要懂得一些医理。如今他这般认真，想必也是想起了那些需要好药的将士们。
她们一直尝试到了日暮。第八批成品加入了微量铁骨藤汁，呈现出美丽的紫红色；第九批调整了发酵温度，香气更加醇厚；第十批...当月亮爬上东山时，他们终于得到了理想中的样品。
"颜色如晚霞，入口清凉，后味温暖。"柳如烟旋转着琉璃杯中的液体，"止血效果比单纯药泉快三成，而且..."她指了指自己下午划伤的手指，此刻已经结痂，"毫无刺痛。"
三丫兴奋地记录着："应该再加一味安神的药材，适合伤员夜间服用..."
"不可。"秦陌川突然开口，"军中夜哨需要保持清醒。"
姐妹俩一怔，随即恍然。柳如烟轻拍额头："是我考虑不周。"她看向丈夫，"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？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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