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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询室里，福星和闻人厉先传唤了白云峰。
“你们都下去吧，”闻人厉沉声开口，“在外面守着就好。”
很快，屋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。
福星摘下帽兜，搬了椅子过去放在白云峰身后，“白将军，请坐！”
“不用了。”白云峰摇了摇头，“我知道福星姑娘是过来审理这个案子的，就按规矩行事就好，劳烦姑娘费心了。”
“也好，我尊重白将军的选择。”福星重新坐在了案台后，漂亮的眸子静静的看着白云峰，“白将军对自己将来会谋逆一事，怎么看？”
白云峰皱了皱眉，“白家世代忠良，这种事儿绝不可能发生。”
“白将军，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儿。”福星语气轻飘飘的说道，“谁能想到我曾经不过是一个渔村要献给河神的祭品呢？可如今，却住进了皇宫，成了什么大祭司。”
白云峰没说话，他不是心机深沉之人，也不擅长揣摩他人心意，但是，他始终觉得这个福星有点……不寻常。
“白将军可以设想一下，如果……”福星顿了顿，再次重复了一遍，“我是说如果，如果你用命守护的皇权，现在要了你家人的性命呢？”
白云峰瞬间神色变了变，“福星姑娘，话……不可以乱说。”
“事到如今，白将军觉得我是乱说吗？”
福星再次起身，走到了白云峰身边，一边绕着他走，一边轻声说道，“皇上已经知道左思贤要杀你灭口，却还是坚信你一定会谋反，你还不明白皇上的意思吗？”
“皇上……”白云峰挺直了腰板，“皇上只是被小人蒙蔽了双眼。”
“哪个小人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，白家的案子一直是左思贤在审理，现在他已经死了，谁还在蒙蔽皇上的眼睛呢？”
福星冷笑一声，“皇上甚至都没有调查左思贤的死因，以及他为什么要杀你，白将军觉得是为什么？”
白云峰再次沉默，确实，这是他意料之外的结果。
那天晚上，死里逃生，他以为自己很快就会没事儿了，可没想到……竟然是这么一个结局。
“还有，白将军觉得左思贤为什么要自杀？”福星抬头，看着白云峰的眼睛，“白将军真的觉得他一个晚辈，甚至只是都察院左副都御使，就敢在大年初一，找人当街斩杀你吗？”
“如果没有其他人的授意，他会有这个胆量吗？”
白云峰没想过这些，他也确实想不明白，左思贤人生的最后两个选择，显然都让人很意外。
“如果不是真的绝望了，真的被逼入绝境了，他为什么要自杀？”福星笑了笑，“据我所知，左大人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，谁能逼得他自杀呢？他背后的人可能会是谁呢？”
白云峰转眸看过去，“福星姑娘跟我说这些，是想说明什么呢？”
“没什么，只是给白将军一点提醒而已，从始至终，想要将军认罪的人……将军有权利知道是谁。”
“本将军不知道，也不想知道。”白云峰没有屈服，“让姑娘白费力气了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福星忽然笑了起来，“怎么会呢？我只希望，将军回去好好想一想。”
白云峰微微惊讶，没想到福星审问自己竟然就只是为了说这些话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