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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飞秋带着乡两大班子成员，到前进大队蹲点推行行政村过渡。果然如华凌霄那份材料上表述的一样，农民，包括那些社队干部，对耕地了如指掌，对附近的山林比较熟悉。可是说到比较偏远的河谷山地，根本不知道地域归属。
小康家窝堡继承了前进这个名号，推选了自己的村长。
白凌云和孙信义的自然归属都在蘑菇崴子屯儿，当然都得回蘑菇崴子屯儿参选。
这是蘑菇崴子屯儿生产队有史以来人数最多的一次大会。柳子富的大屋已经装不下，人们都在院子里。比较远的野韭菜坨子五队人，有很多是第一次来蘑菇崴子屯儿。按当时的文件规定，只要年满十八岁，必须人人到场参选。
华子得开车去县城把二妞、张丽茹、李彩霞都接回来投票。议价粮店歇业一天。
白凌云也没想到会这么隆重。她自以为自己已经做足了功夫，只要叶书记一经宣布自己是村长，大家一轰声同意！她就完全可以走马上任了。
可是叶书记在主席台前首先宣布：经华凌霄、葛长缨、李清华等人的建议和他们的说明，原前进村五六七队合并为新的行政村。为德化县青松岭乡菁华村！
这寓意谁都明白，蘑菇崴子屯儿就是山川精华，这个村不但粮食优良，山里的野菜山货药材同样是菁华。这个村和村里的人也将成为大山旮旯的菁华。
白凌云听着很不舒服，自己毕竟没文化呀。不过她并不担心。华凌霄不会当这个村长，什么葛长缨、李清华都不都条件。
再等下去，叶飞秋还是没宣布谁是村长，而是和乡干部们商量选举办法。
华子说话了：“我在赵树理的小说上看见一种豆选法。三个候选人，就拿三只不同颜色的碗，村民同意谁就往谁的碗里放一颗豆子。数量多的人自然胜选！简单方便不耽误干活儿。”
白凌云：“三个候选人？还有谁呀？”
华子：“新的菁华村有三个自然屯，当然一个屯出一个候选人最合理。”
白凌云：“上报的候选人只有我们俩呀。”
华子咬咬牙：“那是一年前的事了。现在田淑云哪去了？即便田淑云在蘑菇崴子屯儿，凭什么村干部都得出在蘑菇崴子屯儿？”
华子这么一说，站在院子里的老狼沟人、野韭菜坨子人就是一阵叫喊……
“以前村官儿就是蘑菇崴子屯儿的，不公平…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