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按照相关协议，国外售后维护不是无偿服务，需要按次数和问题难度进行收费。
包括工程师的机票，出差的工资补助，来到夏国的吃喝拉撒，全部要有国内企业负责。
一旦东风化肥厂某套生产线出现问题，从国外工程师登上飞机那一刻开始，售后服务也就算正式开始收费。
国外工程师按小时收费，一小时起码一百美元。
这些内容全部写在协议上，不容任何人更改，但是上有政策，下面也有无数的对策。
如果外国工程师故意拖延时间，厂家一点招都没有。
而早一天修好设备，最少也能省下几百，甚至是几千美元。
“胡哥，你的意思我懂了，我一会儿就和赵大爷商量，保证帮霍华德把身体调养好，我们公社化肥的事，您看？”
“你怎么还惦记化肥，这么大的事情办成了，就算没有罗书记点头，你们公社也绝对不会缺少化肥！”
胡秘书当场拍胸脯保证。
这件事情一旦传到罗保国的耳朵里，老头子再讲原则，哪怕是包青天转世，也会对陆家庄和公社网开一面，源源不断地供应化肥。
“老赵同志，你这是在玩火！这种歹毒的药方你也敢开，就不怕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！”
陆远刚刚想着如何利益最大化，抢救室里又闹出了幺蛾子。
就在陆远和胡秘书部商议报酬的时候，赵大爷已经开始开方子了。
由他口述，职工医院院长周波做记录。
只见赵大爷念出了十几种药材名字，听到第四种药材的名字，周波已经吓得魂不附体。
后面的药材，全都具有极强的毒性。
说一句毒药也不算过分。
听到赵大爷开出的药方当中，一半以上的药材是毒药，本就看赵大爷不顺眼的牛主任马上借题发挥。
攻击赵大爷是隐藏在人民内部的坏分子，准备下药害死外宾霍华德。
听到动静，陆远和胡秘书赶忙回到抢救室。
拿过单子一瞧，陆远也被吓了一跳。
好家伙，赵大爷这是要以毒攻毒。
上面的十几种药材全都认识，正像周波说的，除了四种药材没有毒性，后面的十一种药材一个比一个毒。
如果霍华德是中毒，赵大爷开方子以毒攻毒，确实不失为治病的方法。
可问题是霍华德的情况已经受到控制，接下来要对霍华德进行身体调养。
既然是调养，肯定要开一些滋补类的药材。
比如鹿茸，人参，何首乌……
赵大爷写这么多的毒药，又是什么意思？
看了一眼陆远的反应，胡秘书当即说道：“牛主任，你先冷静冷静，我相信老赵同志是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开玩笑的，他既然这么写了，肯定有他的用意，老赵同志，请你把想法说出来，大家一块商量商量。”
能给一把手当秘书，又有几个是笨蛋。
牛主任一次又一次地攻击赵大爷，其中既有同行是冤家的可能，更多的还在于自己的面子受到了折损。
赵大爷平静道：“这位洋患者两年前遭遇车祸，身体一直没有进行调养，久而久之，内伤成为顽疾，如果开一般的滋养药物，所能起到的作用寥寥无几，想要让他的身体尽快好转，必须开一些猛药。”
“世间万物相生相克，具有毒性的草药既能杀人，同时也能救人，前面四味草药药性温和，可以起到滋补疗养作用，后面的十一种毒药互相克制，煎制过程中，毒药的药性会互相压制，最终起到改善身体，治疗陈年内伤等效果。”
“是药三分毒，无论是中药还是洋人的西药，本身都是有一定毒性，难道因为药物有毒性，就放弃使用吗？”
赵大爷继续解释道：“病万变，药亦万变，洋人和咱们的身体不同，普通药物对其的作用也是不一样的。”
陆远不失时机地将赵大爷的话翻译给霍华德，是否接受赵大爷的猛药，主要还看霍华德本人的意思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