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鹿悠悠记性很好，见过的都不会忘，但江渝实在是个平淡到在人群里几乎找不到的人。
视线相对，那个据说性格敏感到无法和人交流的人，眼神却很平静。
他看了鹿悠悠一眼，只是没什么感情的一眼，然后朝另一个方向离开。
鹿悠悠微微皱眉，这是社恐会有的眼神？
没想到这个年代就有人玩神经病无罪这套，还挺先进，她没点毛病都不好意思跟这群人过招了！
以后调查组的召唤没必要理会了，等资料到了扔他们脸上，多看他们一眼都是浪费生命。
*
第一次问询可以说没取得多少进展，鹿悠悠全方位立体防御让秃头寸功未得。
杜广汉得到消息后忍不住长叹，就知道不会顺利，但什么成果都没有是不是太无能了点！
秃头也很委屈：“领导，您是不知道啊，那个鹿悠悠简直离谱！”
秃头把鹿悠悠堪比资料储存库的大脑形容了一遍，滔滔不绝地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开表彰大会。
杜广汉不耐烦地拍着桌子。
“你是去干什么的，看稀奇的吗？我让你去找漏洞，不是让你慧眼识珠的，能干干，不能干趁早让位！”
秃头一直是杜广汉的铁杆手下，这次才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他。
和鹿悠悠初次交锋就无疾而终，就算鹿悠悠厉害，你是不是也太无能了点？！
杜广汉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秃头，其实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，可是能怎么办呢，他又不能亲自上！
他没那个本事也没那个胆。
“江渝那边给我看好了，只要他不反口，至少也能立于不败之地。”杜广汉瞥了秃头一眼，“那个江渝想的歪招倒也有用。”
秃头讪笑，他也想揽功，想了想还是照实说了。
他最近跟天才打交道多了，心里着实慎得慌。
鹿悠悠的脑子不像人脑，标点符号都记得。
江渝明明只是个普通老师，跟他打交道都不止是平视他，秃头甚至感觉江渝看他就跟看一棵树没区别。
他五十不到能混上处长已经算人精了，跟鹿悠悠和江渝说几句话，他都觉得自己和他们不是一个物种！
“行了行了，你出去吧，让我一个人静一静。”
杜广汉不耐烦地挥了下手，秃头麻溜告退。
良久，办公室里响起一声长叹。
晾好的茶喝不进去，杜广汉心里千头万绪。
他早就预料到事情不会很顺利，但事情真往这个方向发展，还是忍不住心烦意乱。
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有点后悔，当初是不是该劝劝杜霜。
实在不行就让妹夫把顾清野认下来嘛，以顾伯淮的为人，多一个儿子也不会不管顾远征。
而且人在她眼皮底下也好见招拆招，总比现在这样没事找事硬怼上去强嘛！
总归他永远是顾伯淮的大舅哥，不会差到哪去，现在为了杜霜一句话，他在这里想破头。
哎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