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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次顾清野眼神变了，他直接起身，脑子里那些串不上的片段开始排列组合。
父亲的病，他错位的生日，顾书臣出生以后家人骤然改变的态度，还有今天忽然出现的顾伯淮……
新上任的副总参讠某长是谁顾清野当然知道，但他从未想过这位首长会和他有任何交集。
如果姓顾不是巧合，长得像也不是巧合……
“怎么了，出了什么事？”
顾清野欲言又止，这样的猜测太过荒谬，就连在心里想一想都觉得是天大的笑话。
鹿悠悠用力捏了捏他的手：“没事，你有今天靠的是自己，无论他是谁都没有关系。”
顾清野嘴角勾起，在她手背上亲了一下：“不止靠我，还有你，没有你，我不会有今天。”
鹿悠悠有点脸红，过了过了，吹捧得太过了。
他们俩认识之前，顾清野已经是勇冠三军的兵王，她虽然救了他的狗命，但他自身的努力至少占了九成。
顾清野低头又亲了一下：“不要妄自菲薄，你非常非常非常重要，我的所有都是你的。”
“我哪有妄自菲薄！我不过就是……”
鹿悠悠“就是”不下去了，她的脸皮在薄厚之间反复横跳，比如现在，被粉红气泡包围的时候，就会中等偏薄。
咚咚——
“顾同志、鹿同志，我可以进来吗？”
鹿悠悠回头，木门隔绝了视线，但她听出来这是顾伯淮的声音。
“是他。”
顾清野轻呼了口气，在鹿悠悠手上安抚地拍了拍。
“请进。”
鹿悠悠还是起身：“我先出去，你们谈。”
顾清野露出不赞同的神色，她摇头笑道：“你总会告诉我的对吧，不急这一会儿，我在外面等你。”
顾伯淮听到了，但他没有擅自推门，等到鹿悠悠出来，他与顾清野四目相对，这才又问了一次：“我可以进来吗？”
鹿悠悠颔首：“请进。”
她关上门，没有一点要听的意思，走了两步就看到端着饭盒“罚站”的沈仲云。
鹿悠悠哭笑不得：“你怎么不敲门？”
小沈同志又挠了下后脑勺：“首长让我不要打扰你们。”
鹿悠悠不想胡乱猜测，但这位姓顾的首长未免太贴心了些。
*
单人病房十分宽敞，但是，当两个气场强大的人同时出现，空旷的房间似乎也狭窄了许多。
顾清野看着面前的中年人，心里很难平静，鹿悠悠说“有些”还是保守了些，他们上半张脸几乎有80%相像。
只不过，顾伯淮的眼角比他多了几条皱纹，眼睛里的激动让他原本温和儒雅的样貌多了几分热烈的锋芒。
“顾清野同志，我是顾伯淮，是你的、你的……”
“父亲”这个词在顾伯淮喉间翻滚，始终没能说出口。
他试图压抑，然而嘴角依然不由自主地抖动了一下，内心那份复杂的情感在扯动他的身体。
也许是早有预期，顾清野并没有那么激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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