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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女施主请坐！”
九难法师，指了指秦文雪脚下的蒲团。
这个蒲团，显然是她进门之前，对方就摆上的。
“九难法师，我就不坐了！
今天来，我有点事情想要请教一下。”秦文雪淡淡道。
九难另一只手上，一串佛珠缓缓旋转，不紧不慢的说：“女施主请讲！”
秦文雪没有说话，只是把之前找到的八首音乐，从一开始的第一首开始播放。
九难法师一直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，也没有不耐烦，一直听完了八首音乐，只有手上的佛珠在缓缓的转动，全程低眉顺目。
八首音乐都播放完了，秦文雪问：“九难法师，请问你听了这八首音乐，是什么感觉？”
“阿弥陀佛，凡尘俗世，颇多纷扰，皈依我佛，方得清净！”九难如此回应道。
秦文雪把手机重新放在身上，然后问：“那么，法师觉得，一个人不管干了什么，只要放下了屠刀，就能够成佛了？”
“阿弥陀佛……”
宣了一声佛号，但他却什么都没说。
等了一下，秦文雪又说：“法师是以沉默默认，还是无话可言？
如此说来的话，那这些金佛的座下，岂不全都是穷凶极恶之徒？
毕竟好人只能修下辈子，穷凶极恶之徒，只要把刀放下，马上就能成佛！”
“女施主，你误解了！
放下屠刀，立地成佛说的是，放下心中之魔，明悟本身，心存善念，自然人人为佛。
佛在脚下，佛在心中，佛也在日常的作为之中。
就比如女施主，已经是一尊大大的菩萨。”九难如此回应。
“九难法师真是好口才，那我就有疑问了，什么又是心中之魔？”秦文雪反问。
“自然是心中之执念！”
“哦？”
秦文雪疑问了一声，然后轻笑道：“这么说来，我执着于抓捕一切罪犯，我是入魔很深呢！
如果放下这个执念，那我就成佛了？
再或者说，你们讲究四大皆空对吧？
不说别的，我就说一个色字。
如果没有这个色字，或者这个字真的从佛的说法中，属于是入魔的话。
那请问，法师自己从哪里来？
莫非，真是石头里蹦出来的？
如果全天下都成了这样的佛，那人都没有了，这是佛还是魔？
再来，你在这里敲木鱼，敲饿了要吃饭，可你应该不种地吧？
那请问，放下的人都这么做，岂不是都要饿死？
不想饿死的话，就需要奴役别人去种地，来供养你们这些和尚。
这是成佛还是成魔？
法师，我希望你能解答。”
“阿弥陀佛，佛魔皆在一念之间，念起则生魔，念落则生佛。
佛与魔不在于作为，而在于本心。”
“那我就更有疑问了，既然佛与魔都在于本心，那为何别人说谁是魔就是魔，别人是说谁是佛就是佛？
佛魔之论，既然不看作为而看本心，屠他国之将军，是魔还是佛？”
两人之间，看似在打机锋，可是实际上，秦文雪是在破九难的防，九难则是在防守，这是一场心理战。
秦文雪不确定，九难是不是和本次的精神控制案有关。
但毫无疑问，这九难绝对不会问心无愧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