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病毒像野火燎原，一个月内啃光了六成人口。
东京地铁里堆满发黑的尸体，蟑螂在空洞的眼眶里爬进爬出。
纽约华尔街的黄金交易屏还亮着，底下横七竖八躺着穿阿玛尼的骷髅。
巴黎圣母院的玫瑰花窗碎了，有个老太太吊在钟楼绳子上晃荡，脚尖沾着鸽粪。
活人开始发疯……伦敦地铁站里，西装革履的男人把公文包砸向啃食尸体的流浪汉；上海外滩边，穿lo裙的姑娘举着美工刀划开便利店老板的喉咙抢罐头；
里约热内卢的贫民窟飘着烤肉味，几个小孩围着铁桶舔手指。
最要命的是这病毒邪门。
死透的人半夜会突然坐起来，关节咔咔响着去敲邻居的门。
开门的要是活人，立马被撕掉半边脸；要是遇上另一具行尸，俩怪物就头碰头傻站着，直到被太阳晒成焦炭。
政府？早没了。
五角大楼最后一条广播是嘶啦嘶啦的电流声，有人听见总统在哭。
莫斯科红场上的坦克堆成废铁，里头钻出长绿毛的胳膊。
梵蒂冈教皇举着十字架从圣彼得大教堂跳下来，摔成一滩粘着白袍子的肉泥。
活下来的人管这叫“大筛”……
老天爷嫌人太多，随手撒了把病毒当筛子。
筛眼儿里漏下去的都成了行尸走肉，能挂在网上的不是疯子就是野兽。
哦对了，现在连野兽都开始变异。
芝加哥动物园跑出来的狮子长了三排牙，东京秋田犬的舌头裂成四条蛇信子。
最瘆人的是港岛茶餐厅的蟑螂，个个有巴掌大，黑压压扑到人脸上吸脑浆。
世界像被撕烂的渔网，每分每秒都有地方在塌陷。
天空炸了。
人王伏羲的箭不是一支支射出去的，是像暴雨一样泼出去的。
金光漫天乱窜，把云层搅成碎絮，箭尾拖着的烈焰把空气都烧出焦糊味。
太平山顶的岩石熔化成赤红岩浆，顺着山坡往下淌，所过之处连钢筋水泥都开始冒泡。
瑶池圣母在箭雨里跳舞。
是真的跳舞……她赤足点着虚空，每一步都踩出紫色涟漪。
那些剧毒波纹荡开，碰到金箭就"滋啦"一声，箭杆上立刻爬满霉斑。
有支箭擦着她腰侧飞过，旗袍裂开道口子，露出的皮肤下钻出密密麻麻的毒气，眨眼间就把箭腐蚀成渣。
"就这点能耐？"圣母突然出现在人王背后，染着蔻丹的指甲抵住他后颈。
人王弓突然倒转，弓弦"铮"地切向她手腕。
圣母缩手的速度比毒蛇还快，反手一巴掌甩过去……看似轻飘飘的，实际带起腥风把三栋写字楼都掀翻了。
人王偏头躲开，耳垂还是被刮到，立刻溃烂出森森白骨，但也很快恢复回来。
"你找死！"人王暴怒，抓住她还没收回的手腕往地上一掼。
圣母后背砸进中环广场，整座大厦像饼干似的碎成渣。她躺在废墟里笑，嘴角渗出的血不是红的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