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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闻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在林中荡开，黑白重叠的影子双双砸落在地。
残叶顿时四溅。
紧接着，又是好几声“砰砰砰”的闷响。
云渡及时收招，缓缓落地。
见公子无碍，她强撑着的身体忽然一下像泄了气。
强行凝起在丹田的气息猛然一下窜上胸腔，冒至喉咙，竟是一股残血。
铁腥味蔓延至味觉的瞬间，她“噗”又吐出了一口血。
满地暗红、艳红、橘红、干枯的落叶如惊飞的鸟雀，似风卷的沙尘，弥漫在视野里。
云渡注视着远处一抹青白的影子，徐徐靠近过去。
……
“说，你们是什么人？”苏诫紧握刀柄的手骨骼嶙峋，与中刀之人的身体只一拳之距。
若非刀入土时扎到了石块，以他迅猛力道，刀柄嵌入骨肉并非不可能。
苏诫半弓着腰身，一只脚踩在地上，一只则踩在敌人胸窝。
以一种居高临下威风凛凛的姿势凝睇着脚下败将。
鹅毛大雪簌簌飘落，莹亮雪泽照映，刚好可看见面目朝天的黑袍人的脸。
黑袍士亦怒目鼓瞪着他。
只是对面人一头墨发披垂，像墨染的雾帘遮住了容颜，他看不清。
黑袍士受审，却是一言不发，只胸腔传出两声闷咳，口中呛出口鲜血。
苏诫手脚同时加重一层力：“说是不说？”
“呃……”黑袍士痛得额上青筋暴起，倒吸冷气。
他不屑地乜着披头散发的魔鬼，冷笑。
笑着，他颌骨微微一动……
“想死……”苏诫霍然一把捏住他腮帮子，将他脸往旁边一扭，一粒乌黑药丸瞬间从他嘴里滚出。
舌下藏毒！
果然是亡命之徒。
苏诫嗤笑：“落入吾手中之人，死是最舒服的结局。不过你……看你表现吧。”
“本公子脾气不好，杀人全看心情，你若老实点交代杀我之目的，说不定今夜就不用死了。”
黑袍人眼底划过一丝亮光，眼眸随即转了两转，却还是缄口。
“每个组织都有它的规矩，你不说也没关系，我不差你一句话。你不一样，今夜你的坚持不是守住了一句话，而是放弃了一个活着的机会。”
“你的同伴都死了，谁会知道你还活着？天地如此之大，找个人谈何容易！”
苏诫悠悠说着，静静看他反应。
不出所料，黑袍人听了他的话，眼睛渐渐添了些亮泽。
“我们是……”黑袍人犹豫，“你真的不杀我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