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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坠岛的育婴房飘着奶香,艾拉的小脚丫蹬开粉色襁褓,掌心的星芒纹路在晨雾中明灭。凯蹲在婴儿床前,光剑化作指尖的星芒光点,逗得她咯咯直笑,却在触碰到她眉心时猛地缩回手——那里的熵纹比昨天深了两毫米,像暗金蛛网在蚕食星芒。
“又长大了?”阿雅的光带卷着温奶器靠近,光带边缘的橙黄色在熵纹附近泛起涟漪,“莉娜的检测说,她的梦境频率和共生恒星的暗金区域同步了。”
凯的星芒疤痕突然发烫,他看见艾拉的瞳孔深处,闪过无数婴儿的啼哭画面,每个婴儿的眉心都嵌着熵灭瞳孔的碎片:“昨天在亚洲共振塔,有三个新生儿突然抽搐,他们的梦境里全是……”他喉结滚动,“全是我们在原初之眼崩塌时的记忆。”
男孩抱着藤蔓花撞开房门,花朵的根系在地面拖出金色轨迹,花瓣上的血脉图谱正在渗出紫黑色:“艾瑞克哥哥在实验室吐了!花花的根感觉到他的星芒在流血。”
艾瑞克的白大褂前襟沾着暗金粉末,他扶着洗手台喘息,镜中的倒影让他心惊——胸口的星芒纹路出现了三道裂痕,像被共生之笔划破的乐谱。残片在掌心震颤,映出育婴房方向的异常波动:“玛雅,启动全岛反熵结界;凯,带艾拉去地核隐星核心,那里的共振场能抑制梦靥瞳孔。”
地核深处,隐星核心的光芒比往日暗淡三成,艾拉的小手掌按在核心表面,熵纹突然发出刺目金光,核心表面竟浮现出熵灭瞳孔的投影:“星坠持有者,当第一个星坠血脉学会恐惧,宇宙弦的命运之书将被改写。”
凯的光剑在掌心凝聚,剑身上浮现出艾拉第一次抓握他手指的画面:“阿雅,用流明光雾编织梦境屏障;我来切断核心与熵核碎片的连接!”
光剑劈开暗金雾霭的瞬间,凯的意识突然被拽入梦境——他看见艾拉在暗金雾霭中奔跑,每个雾霭都化作她瞳孔里的熵纹,追上她的瞬间,竟变成平行宇宙的自己,举着暗金竖琴冷笑:“凯,你保护的不过是熵增的诱饵。”
“凯!”阿雅的光带突然缠住他的手腕,“这是梦靥瞳孔的陷阱,用信念具现化你的守护记忆!”
凯的光剑突然暴涨,剑刃上浮现出星坠学院的篝火、莉娜的水星银蓝、还有艾拉第一次对他笑的画面。他嘶吼着劈开雾霭,看见深处悬浮着十二块熵灭瞳孔碎片,每块都刻着不同宇宙的星坠血脉坐标。
地面突然震动,林娜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,带着哭腔:“全球新生儿的梦境同步崩溃!他们的星芒纹路正在转化为观测孔,就像……”她的声音哽咽,“就像在给梦靥瞳孔当眼睛。”
艾瑞克的残片刺入竖琴,琴弦发出破音般的鸣响。他“看”见,在意识海深处,无数观测孔正在新生儿的眉心张开,将他们的梦境转化为熵核的攻击坐标。共生之笔的纹路在胸口发烫,上次改写乐谱留下的裂痕正在扩大。
“艾瑞克,不可强行使用共生之笔!”小宇澄的意识体显形,星芒纹路被暗金雾霭腐蚀得只剩胸口一点,“你的共生体已经濒临崩溃,再用下去……”
艾拉的啼哭突然变调,她的瞳孔完全变成暗金色,熵纹爬满整张脸,小手在空中抓出暗金裂痕,竟撕开一道通往共生恒星暗金区域的大门:“艾瑞克哥哥,坏镜子要吃掉所有的歌!”
男孩的藤蔓花突然爆发出强光,根系在艾拉眉心的观测孔中生长出星芒锁链,花朵的血脉图谱显形,竟勾勒出命运之书的轮廓:“花花说,星星的歌藏在书里,坏镜子在撕书页!”
艾瑞克的残片划过竖琴,强迫自己忽略胸口的剧痛:“凯,守住地核入口;阿雅,用光带固定艾拉的手腕;我去共生恒星暗金区域,那里藏着命运之书的残页。”
共生恒星的暗金大气像粘稠的血液,艾瑞克的防护服发出刺耳的警报,每前进一步,胸口的裂痕就加深一分。他看见,在暗金雾霭深处,命运之书的残页正在燃烧,每片残页都倒映着星坠血脉的未来——艾拉成为熵核宿主、凯和阿雅在暗金雾霭中陨落、男孩的藤蔓花彻底枯萎。
“艾瑞克,”诺拉的流明光核突然显形,“命运之书的终极篇章,藏在艾拉的金色眼泪里,而梦靥瞳孔……”她的光核指向雾霭深处,“正在吞噬所有可能的未来。”
艾瑞克的竖琴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响,他想起艾拉第一次啼哭时,全球共振者的信念丝线汇聚成的金色襁褓。指尖划过琴弦,他将自己的记忆、凯的守护、阿雅的温柔、男孩的藤蔓花,全部注入命运之书残页。
“醒醒,小艾拉,”艾瑞克的声音在梦境中回荡,“你不是熵核的武器,你是星坠的希望。”
艾拉的睫毛颤动,第二滴金色眼泪落下,竟在暗金雾霭中炸出星芒巨树,命运之书残页重新凝聚,上面的文字变成:“当第一个星坠血脉学会微笑,宇宙弦的乐谱将永远保留‘共生’的旋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