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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眠视线下移，落在不远处的桃树上，“你看，今年的桃花开得格外早，真漂亮。”
这棵树，是当年她和陆霆枭亲手栽种的。
它见证了盛眠怀孕，桃桃出生，还有这二十多年的风风雨雨。
陆霆枭将盛眠扶起来，抱进了自己的怀里，强忍着情绪低声附和：“嗯，很漂亮。”
当初只是随便栽种的，没想到它能活这么久。
盛眠感慨：“花还是曾经的样子，但我已经老了。”
陆霆枭抱着她的手紧了紧，“谁说的，我的眠眠明明最漂亮了，全世界最漂亮。”
盛眠笑骂他“幼稚”。
她都成老婆子了，哪里能称得上漂亮。
骂完，胸口又传来一阵痒意，盛眠又剧烈咳嗽起来。
她快速从一旁抽出几张纸巾抵在唇角，很快，一片刺目的红将绵软雪白的纸染红。
陆霆枭再也坐不住了，慌乱道：“我马上叫医生过来。”
盛眠按住他的手背，轻轻摇了摇头：“不用了，我自己的身体自己了解，能活到现在，我已经很满足了，而且桃桃也已经有了男朋友，那小伙子我见了，看上去挺靠谱的，还有你……”
她絮絮叨叨地说着，像是在交代遗言。
陆霆枭的眼泪一下就掉了出来。
明明他们什么事都经历过了，但面对这一刻，他还是克制不住心里的刺痛。
“眠眠，你听我的，我们去医院！现在的医疗水平已经很高了，我相信一定能治好你。”
盛眠脸色越来越苍白，唇却红得吓人，因为染上了一层血。
“陆霆枭，我有东西要给你，我怕有些话再不说，就没有机会了。”
陆霆枭用力摇头。
盛眠在他怀里挣扎了几下，起身在一旁茶几的抽屉里翻找起来。
很快，她取出了两张红色的本本，还有一个文件夹，递到了陆霆枭的面前。
“这是……”
陆霆枭颤抖着手接过，将那份文件打开，纸张都有些泛黄了，但字迹确实清晰可见。
是二十年前，他们签下的那份无限期的协议。
这些年，陆霆枭真的履行了诺言，竭尽全力地对盛眠和桃桃好。
但盛眠一直都没有提给他转正的事情。
陆霆枭意识到什么，连忙拿起那两份红本本，上面果然写着“结婚证”三个字。
盛眠解释道：“其实我早就原谅你了，只是有点抹不开面子，所以早在很久之前，我就偷偷瞒着你，走了关系去办了结婚证，就是想给你一份惊喜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