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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北的指尖嵌进掌心，九百块仙核碎片在光团中发出尖啸。
时间乱流里风化的是他霜白的外袍，露出的脊背却浮现金色龙鳞，每片鳞甲都在蛛网因果链的撕扯下炸起血雾。
"要斩就斩个干净！"他竟主动将蛛网缠上手腕，因果链接触龙血的刹那，千万段记忆光点如同倒流的星雨涌入神识。
三百年前北璃在桃花渡口偷塞给他的长生结、玄风长老渡劫时替他挡下的三道灭魂雷、还有此刻正在消散的同心结火焰里，北璃用琴弦缠住他龙角时睫毛上凝结的冰晶。
时空乱流突然凝滞半息。
萧北将淌着星砂火焰的断角刺入地面，方圆十丈的蛛网瞬间烧成灰烬。
他借着这须臾喘息，咬破舌尖在虚空画出追踪符。
血符刚成，整个玄武潭的潭水倒卷成镜，映出西北方某处扭曲的虚空裂隙。
"萧尊使不得！"玄风长老的传音混着乾坤镜的嗡鸣追来，"那裂隙连着混沌海！"
可萧北早已化作赤金流光穿透云层。
燃烧的同心结在他腕间烫出焦痕，北璃残存的虚影正捧着他半截断角，在星火里哼着幼时哄他入睡的童谣。
追踪符指引的路径布满紫黑色荆棘。
这些活物般的藤蔓嗅到龙血气息，竟在月下绽开猩红的花苞，每片花瓣都化作刀刃旋涡。
萧北挥袖震碎第一波攻击，却发现被斩落的汁液落地即成毒沼，蒸腾的瘴气里浮动着扭曲的哭脸。
"璃儿最怕蜘蛛了..."他忽然轻笑，任由第三根因果链刺入肩胛，借痛楚保持清醒。
九百仙核碎片组成的光团此刻显形为青铜罗盘，指针疯狂震颤着指向荆棘深处某块布满青苔的界碑。
碑文是反着刻的殄文。
萧北的龙瞳骤然收缩——这不是混沌海，而是被上古禁术反转的归墟之境！
那些哭脸瘴气突然发出尖锐笑声，荆棘丛中伸出无数透明手臂，每只手掌都托着块记忆碎片：全是北璃颈间护心锁崩裂的画面。
"雕虫小技。"他并指划过龙角断口，星砂火焰顺着指尖淌成火鞭。
那些虚假幻象在触及本源之火的瞬间扭曲哀嚎，却在溃散前齐齐指向同一个方位。
萧北突然闷哼跪地，发现自己的影子正被某种力量撕扯着脱离身体。
归墟的月光是墨绿色的。
当他终于冲破最后一道荆棘墙，腕间同心结已经碳化成灰。
眼前矗立着九根通天青铜柱，表面浮凸的并非符文，而是无数张正在融化的面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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