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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先生，我能离开您吗？”
少年躺在病床上安静地问。
但只这一句话，便消磨了泊聿所有的耐心。
“阿星，你做梦。”
“你故意报考维纳斯，就是想离开我是吗？你想去国外和那男生在一起？”
泊聿冷冷盯着他，“你休想，你是我救回来的，你的一切都归我。”
沈寂星手腕上缠满纱布，安静地看他良久，最后只是一言不发地垂下眸。
他陷入了深深的无力中。
恩情和自由将他生拉撕扯，连他自己也不该如何。
那时他想，他拥有决定命运的权利吗？
是不是从他被丢弃那一刻起，他只能做苍生里的蜉蝣，任由自己在黑暗中被主宰消亡。
……
“先生，您好像从未试过，用爱将人留在身边。”
慕司在他面前缓缓蹲下，将拐杖捡起靠在一侧。
泊聿反问：“什么是爱？”
他不知道什么是爱。
他只知道泊家没落之际，所有人将他推出来做仇恨的根源，任由他被报复失去双腿。
但泊聿不会轻言放弃。
他蛰伏多年，涅盘重生，将欺辱过他的人一个个报复回去。
医生告诉他会有奇迹。泊聿开始做慈善，他帮助濒临的少年新生，看他们热烈奔跑在阳光下，而自己却永远站不起来。
“有人爱我吗？”泊聿问。
他不懂爱，因为没人爱过他。
慕司看着他安静片刻，就在他张口之际。
“我爱他。”泊聿望向上空零星的几颗星星，“可他对我避之千里。”
慕司垂眸，眼睫很轻动了下。
“先生，不是所有单恋爱都会有结果，有些爱或许不需要回应。”
泊聿却扯唇笑了下。
今夜的结果注定让他无眠，奇迹在恶化中捻灭。
“你不用费尽心思劝我，不管你是出于沈寂星还是周熠礼。”
“我都不会轻易放弃。”
“他只能属于我。”
慕司在原地站了许久。
夜风吹过他单薄的衬衫，有些冰凉，他最后离开了别墅。
慕司找到在车上包扎伤口的医生，“他身体怎么了？”
泊聿今晚有些不正常。
他原本认定的奇迹好像在刹那间崩塌。
直到医生尽量委婉的告诉慕司，“他……有一些功能在慢慢消失。”
慕司怔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