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赖云听到李戏童可能遇害的消息，如同被巨石击中胸口，窒息感紧紧攫住了他。他感到一阵锥心的痛，不是为了案情本身，而是为了自己的无力。如果他能早点揭开真相，或许这个天真的孩子就不会遭遇这样的不幸。他看着张班主颓然倒地，老泪纵横，听着戏班里压抑的哭泣声，如同置身于一片悲伤的汪洋，几乎要将他吞噬。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，像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。
然而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因此消沉，甚至放弃的时候，赖云却猛地抬起头，眼神中燃烧着前所未有的坚定。他大步走向那些先前阻拦他调查的戏班人员，一改往日的温和，语气凌厉：“你们到底隐瞒了什么？李戏童的失踪，和你们究竟有没有关系？”
突如其来的质问，如同炸雷一般在人群中炸响。众人被他突变的气势震慑，原本闪烁的眼神更加躲闪，甚至有人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。
“赖…赖先生，您…您这是什么意思？”一个年轻的戏子结结巴巴地问道，脸色苍白。
“我什么意思，你们心里清楚！”赖云逼近一步，目光如炬，“从一开始，我就觉得你们有所隐瞒。现在李戏童生死未卜，你们还要继续装傻吗？”
戏班众人面面相觑，在赖云强大的气场下，原本紧闭的嘴巴开始松动。
“我…我…”一个年纪稍长的戏子颤抖着嘴唇，似乎想要说些什么，却又不敢开口。
“说！”赖云厉声喝道。
“是…是王班主…”那戏子终于鼓起勇气，断断续续地说道，“他…他一直和我们班主…有…有矛盾…”
“矛盾？什么矛盾？”赖云紧紧追问。
“他…他嫉妒我们班主的戏…戏好…”
另一个戏子补充道：“他还…他还想挖走我们班…班里的…角儿…”
“柳戏子？”赖云立刻想到了那个灵动的女子。
众人沉默，算是默认了赖云的说法。
就在这时，孙琴师颤巍巍地走到赖云面前，用嘶哑的声音说道：“我…我想起来了…玉笛…玉笛上…刻着一只…凤凰…”他伸出枯槁的手，指着一个方向，“在…在城西…凤凰山…”说完这句话，老人便晕了过去。
赖云望向城西的方向，眼神坚定，“周姑娘，我们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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