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院内停着几辆同样低调的吉普车和几辆半旧的自行车。
几人将几乎无法自行走路的孟三他们，半架半拖地弄进一间光线略显昏暗的办公室。
“咣当”一声，刘胜军将帽子甩在办公桌上，拉开木椅坐下。
他点根烟，深深吸一口，吐出的烟雾缭绕中，才道：“孟队长，感觉如何啊？黄智超同志亲自出手，这‘松筋骨’的服务，还算周到？”
孟三猛地抬头，充血的眼睛死盯着刘胜军，嘴唇翕动，却被刘胜军一个冰冷的眼神给硬生生顶回去。
那眼神仿佛在说：你现在没资格抱怨。
“别急着表功，也别急着喊冤。”刘胜军弹弹烟灰，“我就问你，孟三，你们行动组，隶属‘铁拳办’，专啃硬骨头，专治不服。结果呢？三个人，装备比人家巡逻的都精良，对付一个刚从军属大院出来，按理说警惕性最低的黄智超，弄成这副鬼样子？”
他声音里带上着嘲讽：“一个膝盖骨头渣子估计都得重新拼，一个肋骨我看没断三根以上都算他手下留情。至于你孟大队长，”
他目光落在孟三那只无力垂下的手腕上，“手腕脱臼，还是粉碎性的？啧啧，这战果，真是辉煌啊！传出去，你们‘铁拳办’的脸还要不要？”
旁边那个年轻的内务府干事开口道：“刘处，我刚才在巷子里就想说，这哪是跟踪，简直是排队送上门让人家当靶子打。那黄智超，眼睛比雷达还灵，你们那三拨人，换汤不换药的小把戏，人家估计出门第一分钟就看穿！”
另一个一直沉默，年纪稍长，戴着眼镜，显得斯文些的内务府干部，是二处的书记员老赵，语气平和却字字扎心：“孟队长，不是我们说风凉话。你们‘铁拳办’的同志，平素训练科目里，反跟踪与隐蔽接近，难道都是纸上谈兵？黄智超是什么背景，你们就那么大摇大摆地跟上去，生怕他不知道后面有尾巴？”
孟三粗声道：“我们也没想到他身手那么邪乎！资料上只说他有些拳脚功夫，谁知道他…他简直是个怪物！”
一想到黄智超那鬼魅般的身法和摧枯拉朽的攻击，他至今心有余悸。
“谁知道他能一个人干翻你们三个，还把你们打得跟死了爹娘的三孙子似的？”刘胜军毫不留情地打断他，
“资料？资料是死的，人是活的！你们的脑子呢？临场应变能力呢？发现被识破，为什么不立刻中止行动，重新部署？非要一头扎进那条死胡同？那是人家早就给你们选好的屠宰场！”
侯子疼得龇牙咧嘴，强忍着辩解道：“刘处，我们…我们也是想尽快把他控制住，问清楚周主任的事情，将功补过……”
“问清楚？”刘胜军发出冷笑，“就凭你们？你们以为黄智超会束手就擒，乖乖跟你们走，把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？他是三岁毛头小子，还是你们觉得自己的王八之气能震慑住他？你们这是打草惊蛇！现在好了，黄智超肯定知道有人在重点查他，而且还摸清我们这边的一些路数！”
孟三死死咬着牙：“刘处，这次是我们栽，我们认！回去之后，任何处分，我们都接着。但是，黄智超这条线，不能就这么断！我们…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