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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操脸上的深沉审视并未完全褪去,但刘彦那番“借道徐州”的底牌与“袁术兵临汝南”的急报,如同两记重锤,敲在他心头最紧绷的弦上。他缓缓抬起眼,那双深潭般的眼眸里,锐利的光芒被一层更深沉的忧虑所覆盖。他微微颔首,低沉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寂,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疲惫与凝重:
“德然所言,字字句句,皆如明镜,照见时局险恶。”曹操的语调平稳,却蕴含着千钧之力,“我知德然之意,亦深谙袁公路之豺狼心性。”
他向前踱了一步,目光扫过自己身后那些经历过沛国血战、甲胄残破、难掩疲色的将领,又落回刘彦脸上,那份忧虑变得无比真切:
“然德然贤弟,你我所见略同之处,亦是当下最棘手之处。”曹操的声音沉了下去,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残酷现实,“此番沛国鏖兵,你我两家将士,皆效死力,浴血搏杀。如今虽胜,却已是接伤元气,士卒疲惫,甲仗折损,粮秣消耗,非朝夕可复。”
他话锋一转,直指那个令人窒息的对比,语气中带着深深的忌惮:
“反观那盘踞南阳的袁公路!”曹操眼中寒光一闪,声音陡然带上几分冷厉,“他僭号称帝,拥兵自重,坐观你我与孔伷缠斗多时。未曾亲历战阵,未曾折损一兵一卒,一直在休养生息,积蓄粮草,操练兵马!其底蕴之深厚,远非你我此刻之疲敝可比!”
曹操的目光变得无比锐利,仿佛穿透了眼前的营帐,直刺向东南汝南方向,也刺向沛国那片刚刚经历战火、人心未定的土地:
“此消彼长,强弱之势已显!我只恐……”他刻意停顿了一下,让那份沉重的忧虑弥漫开来,“我只恐袁公路趁你我两家立足未稳、元气未复之际,一面假惺惺联络那丧家之犬孔伷,许以重利,诱其反噬;一面则驱使纪灵那等悍将,自汝南挥师北上,直插我腹心之地!”
曹操的声音斩钉截铁,带着一种迫在眉睫的危机感,将刘彦点明的威胁进一步具象化,并赋予了更深的阴谋色彩:
“此二贼若内外勾结,一南一北,遥相呼应。则我两家,前有袁术虎狼之师汹汹而来,后有孔伷残兵败将借势反扑。腹背受敌,根基动摇,纵有云长、公台这般英杰扼守沛国,亦恐独木难支!袁公路联络孔伷,早晚欲对我两家不利,此非虚言恫吓,实乃悬顶之剑,顷刻可落!”
曹操说完,深吸一口气,那深潭般的眼眸紧紧锁住刘彦,仿佛在无声地强调:刘彦所言的危机他完全认同,但刘彦所展示的“退路”(借道徐州)和“诚意”(留关羽陈宫),在袁术这头养精蓄锐的猛虎面前,其效用与可靠性,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严峻考验。他抛出了更深层次的担忧——袁术不仅会自己动手,更会利用孔伷这个残存的棋子,将整个豫州的局势搅得更浑、更险恶。这既是现实的判断,也是对刘彦“诚意”和“底牌”在极端压力下能否兑现的一种隐晦试探。
曹操脸上的忧虑并未因自己的分析而稍减,反而更显凝重,仿佛那无形的“悬顶之剑”已然迫近眉睫。他沉默片刻,那深潭般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决断的光芒,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,清晰地划破了凝重的空气:
“然则,坐以待毙非操之所愿!” 他猛地抬起头,目光如炬,扫过帐内诸将,最终定格在刘彦脸上,“德然既已点明危局,操亦不能空言忧惧。当务之急,需立时应对,分头扼守,以固根本!”
他向前一步,手指有力地在空中虚点,仿佛在勾勒豫州的地图:
“孔伷丧胆之犬,虽不足惧,然其若得袁术蛊惑,趁乱反噬,亦为肘腋之患。我意已决!” 曹操的声音斩钉截铁,“留夏侯元让与曹子和,领精兵一万,驻守赖乡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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