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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世界上又没有真的神仙。
如果真有,有些事情也根本不必去争取和冒险,因为完全没有必要了。
贾平安敢这样做计划,自然有他的想法。只是在事情没成之前,他没必要向外去说罢了。
君不密,则失臣。
汐元连夜而返,等回到北统军大营的时候,距离她离开,前后不到两天时间而已。
一个人在几十万大军中,消失这么短时间,除非有人一直盯着,不然的话,别人是不知晓的。
见到了圣女之后,汐元便把见到了贾平安的全过程,事无巨细的......
春雪未尽,山道上还覆着薄霜。周昭踏着晨光走向学宫后山的观星台,脚印一行行留在石阶两侧,像是大地睁开的眼睛。她如今已不再需要铜铃引路,归墟印在额间温润如玉,每走一步,便与地脉轻应一声共鸣。三月来,宁古塔昼夜温差渐缓,冻土解封的速度远超往年,连深埋地底的古井都重新涌出清泉。
观星台上,裴九正俯身调整一座青铜浑仪。那原是前朝遗物,残损多年,如今却被他用魂力牵引、以断刃为轴,硬生生修复了七成。听见脚步声,他头也不回地道:“你来了。昨夜北方天际又现赤芒,不是残阵余波,而是……某种召唤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周昭站到他身旁,望向远处起伏的七峰,“昨晚我梦见母亲站在一片花海里,手里拿着一本没有字的书。她说:‘该翻开新的一页了。’”
裴九沉默片刻,指尖拂过浑仪上一道裂痕:“这仪器能测天地气运流转。近十日来,它显示宁古塔的地脉不再是单一脉络,而像一棵树分出了无数细根,延伸至千里之外??有人在承接你的力量,却不自知。”
“那是‘群识回廊’的扩散效应。”周昭轻声道,“当记忆被讲述,灵魂便不再孤单。我们以为是我们在唤醒他们,其实也是他们在支撑我们。”
话音刚落,浑仪中央的璇玑盘忽然自行转动,发出低沉嗡鸣。一道银光自盘心射出,投映在空中,竟勾勒出一幅流动的地图??北至极寒冰原,南抵江南水乡,东达东海渔村,西接西域荒漠,无数光点如星火闪烁,皆与宁古塔遥相呼应。
“这是……?”裴九瞳孔微缩。
“是那些听过故事的人。”周昭伸出手,一缕金光从她掌心升起,与空中地图相连,“每一个相信‘归墟存在’的人,每一个曾在梦中见过红裙女子的人,每一个因铃声停下脚步说‘我在’的人……他们的意识正在形成一张网。这不是术法,也不是符咒,而是一种新的‘共感’。”
裴九缓缓点头:“就像当年明心堂以静心珏维系天下文脉,如今你正在重建一种更广大的连接。但这也意味着,敌人会更快察觉。”
仿佛应验他的话,东南方天际骤然阴云密布,一道黑影掠空而过,形似巨鸟,却拖着铁链般的尾迹。紧接着,地面传来轻微震颤,学宫门前的无字碑表面浮现出一行血色文字:
>“逆者当诛,乱序者死。”
周昭凝视那字,嘴角反扬起一笑:“终于来了。”
裴九皱眉:“神机营不会这么快抵达,这气息……更像是‘守旧阁’的人。”
“当然。”她转身走向台阶,“他们才是真正的幕后之手。朝廷不过是棋子,而守旧阁,才是百年来封锁归墟真相的执棋人。”
下山途中,风渐紧。路过村塾时,几个孩童正围坐诵读《宁古塔志》,稚嫩声音清脆如铃:
>“昔有母守门,子继其志。
>非以力胜,惟信不息。
>故知人心可通幽冥,一念既起,万障皆辟。”
周昭驻足片刻,轻轻将一枚刻有金莲的木牌放入窗台,才继续前行。
回到学宫主殿,陈阿娥已在等候。她鬓发已白大半,手中仍捧着那本祖传的《宁古塔风俗录》,封面烫金已斑驳,内页却添了许多新注。
“昨夜祠堂烛火自燃,”她低声说,“我看见七个穿铠甲的老兵跪在祖宗牌位前,齐声道:‘愿护新生。’然后就消失了。这不是幻觉,周姑娘,他们是真回来了。”
周昭点头:“他们是自愿留下的守陵人,曾被历史抹去姓名。现在,他们选择重新现身。”
“可外面的世界呢?”陈阿娥叹息,“我侄儿从京城捎信来说,太庙血书三日后自动消失,皇帝震怒,已下令彻查所有与宁古塔有关的典籍。司天监监正被贬为庶民,临走前留下一句话:‘灯若不灭,终将照进宫墙。’”
“那就让光再亮些。”周昭走到殿中央的沙盘前,双手虚按。沙粒自行流动,勾勒出宁古塔全貌,七峰环绕,湖居中央,而从湖底延伸出十七条光脉,分别指向不同方向。
“这是我根据群识回廊反馈绘制的‘共感网络’。每一条线,都代表着一个潜在的共鸣节点。只要我们在这些地方点燃记忆之火,就能让更多人觉醒。”
“你要主动出击?”裴九走进来,神色凝重。
“不是出击,是播种。”她抬头看他,“守旧阁怕的不是武力,而是‘知晓’。只要还有人不知道归墟的真相,他们就能用恐惧统治人心。但如果真相成了常识,他们的权柄就会崩塌。”
三人商议至深夜。最终决定派出十二支“传灯队”,由学宫学生、老匠人、退伍老兵组成,携带特制的金莲铃铛与《宁古塔志》手抄本,前往各地传播故事。每到一处,便举行“听魂夜”仪式??众人围坐,讲述所知的宁古塔传说,点燃烛火,摇响铜铃。
第一支队伍出发当日,天降细雨。孩子们站在村口挥手,喊着“早点回来”。一位盲眼老人拄杖而出,将一只亲手编织的草铃挂在领队少年腰间:“这是我娘教我的手艺,她说,铃声能引路。”
三个月后,消息陆续传来。
江南某镇,一名书生在梦中写下整部《地脉图志》残篇,醒来后发现笔迹非己所熟,却字字精准。他将内容刊印流传,题名为《归墟真解》。
西北边关,戍卒夜间巡逻时见沙丘浮现古城轮廓,城门上悬匾“明心旧址”。有人拾得半块砚台,背面刻着“宁为真死,不作妄生”。
最令人震动的是,在京畿附近一座废弃驿站,竟有人挖掘出一口青铜鼎,鼎内藏有一卷竹简,记载着百年前守旧阁如何篡改史书、伪造灾异、构陷周家满门。竹简末尾署名:“裴渊绝笔”。
此物现世,朝野哗然。原本主张武力镇压的兵部尚书连夜辞官,传闻其子曾在幼年误触归墟边缘,被一道红影救回性命,自此每逢风雨夜必焚香默念“谢恩”。
而在这片动荡之中,宁古塔却愈发安宁。
学宫每日清晨钟鸣九响,学生不分贵贱,皆需修习“三课”:一是地脉感知,二是魂语基础,三是生死伦理。周昭虽年仅十四,授课时却自有威仪。她不讲经义,只讲故事??关于母亲如何在暴雪夜独守湖心三年,关于裴渊如何割舍肉身只为留住一线生机,关于那些无名战魂为何甘愿沉眠百年。
她说:“真正的教育,不是让人学会顺从,而是教会他们在黑暗中依然敢睁眼。”
这一日,她正讲至“静心珏的真正用途”,忽感归墟印微热。她闭目感应,只见识海之中,那朵金莲缓缓旋转,释放出一丝极细的光丝,直通远方。
她当即起身,召集裴九与陈阿娥。
“有一个人,正在靠近静心珏的最后一块碎片。”
“在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