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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世豪也不是傻子，他和跛豪一样，就是钱多，兄弟多，太膨胀了，才变得目中无人了，听到大哥这么一说，他也就收起了不服气的表情。
雷洛也没有理他们，转过头问猪油仔。
“你说的精兵良将指的是？”
猪油仔用手指在茶几上点了点。
“咱们去武馆街调兵……”
雷洛恍然大悟，和马少林对视了一眼，对了，武馆街全是练武人，每一个拿出来都是高手，
“就是怕武馆街的洪震南不借人……”
猪油仔笑着摇了摇头。
“如果说别的，洪震南肯定......
夜风穿巷，南锣鼓巷的青石板路泛着微光，像是被岁月打磨过千百遍的老骨。马世豪仍站在院中，手中那支毛笔未干的墨迹在月色下缓缓凝结，仿佛时间也随着大宝离去的脚步慢了下来。他忽然觉得，刚才那番话不像是训诫，倒像是一道烙印，深深烫进了他的魂里。
“**执棋问道**……”他低声念着纸上四个字，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，“原来我们不是拿刀的人，是被人握在掌心的棋子。”
马少林没接话，只是从怀里掏出一包烟，点上一支，深深吸了一口。烟头在黑暗中忽明忽暗，映着他半边冷峻的脸。“少爷从来不说废话。”他缓缓道，“他说我们有底线，意思是我们还没疯。这年头，能不疯的人，比有钱的还稀罕。”
“可我有时候真怕。”马世豪低声道，“怕哪天一个命令下来，要我去杀谁，结果发现那人是我从前拜过码头的兄弟；或者让我保一个人，结果他是出卖过咱们的叛徒。到那时候，我还怎么分得清对错？”
马少林吐出一口烟，目光沉静：“你不需分对错，只需知忠逆。忠于秦家，便是对；逆了少爷的意，便是错。江湖规矩讲义气，可在这盘棋上，义气是奢侈品。咱们现在走的路，早就不归地头蛇管了，是龙是虫，得看天上的云怎么动。”
兄弟俩沉默良久，只听老槐树沙沙作响，似在回应这沉重的夜话。
忽然，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摩托声，划破寂静。一辆黑色本田疾驰而至，在门口戛然停下。来人摘下头盔，露出一张年轻却满是风霜的脸??是阿坤，马家安插在启德机场货运区的眼线之一。
“二爷！大事不好！”阿坤喘着粗气冲进来，“B7仓那边……出事了！”
马世豪心头一紧：“说清楚！什么出事？”
“运输机……没起飞！”阿坤脸色发白，“凌晨一点十七分，按计划该滑行的时候，机组突然接到空军司令部紧急指令，飞机被临时扣留！理由是‘涉嫌非法运输战略物资’，现在整架C-130连人带货都被转移到西贡军用基地，由宪兵封锁看管！”
马少林猛地掐灭烟头，眼神骤冷：“谁下的令？”
“不清楚……但消息来源可靠，是基地内部传出来的。而且……”阿坤顿了顿，声音压得更低，“有人看到法国领事馆的车昨晚进出过保安司大楼，时间正好是命令下达前四十分钟。”
“法国人？”马世豪怒极反笑，“他们也敢伸手？”
“不是他们敢不敢，是他们背后是谁。”马少林冷笑，“黄金的事本已封口，警务处发了声明，媒体也闭嘴了，为什么这时候跳出来？说明有人不想让它落地金陵。而这股力量，能在最后一刻调动空军高层下令拦截??绝非寻常势力。”
马世豪看向清叔平日藏身的密室方向：“得马上通知清叔！还有少爷！”
“来不及。”马少林摇头，“通讯线路已经被监控。今晚所有与九龙城寨相关的电话、电报、甚至信使，都受到特别关注。我们现在说话，可能已经有耳朵贴在墙外。”
正说着，院墙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，极轻，却节奏一致??不是普通人走路的随意，而是训练有素者的巡弋。
风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屋檐上，蹲伏如猫，朝屋里打了个手势：**三面合围，至少十二人，装备精良，非警队编制。**
马世豪立刻抄起藏在桌下的短管霰弹枪，马少林则从地板暗格抽出一把德国制MPK冲锋手枪，动作熟练得如同呼吸。
“不是山口组。”马少林低声道，“也不是本地帮派。这种包围方式，是专业战术小组，目标明确，行动隐蔽??八成是外国情报单位的特工队。”
“法国人动手了？”马世豪咬牙。
“不排除。”马少林迅速扫视四周，“但我们不能硬拼。一旦交火，就是国际事件，少爷布局全毁。必须脱身，把消息送出去。”
就在此时，后院狗叫突起，紧接着一声闷响??是催泪瓦斯罐落地的声音！
“他们要强攻！”风骚低吼一声，翻身跃下，带着两名守卫从侧门突围引开火力。
刹那间，三枚闪光震撼弹同时掷入前后院落，强光爆闪，耳鸣轰鸣。黑影如潮水般涌入，人人戴防毒面具，手持微型冲锋枪，动作迅捷如猎豹。
马世豪刚要举枪，却被马少林狠狠扑倒。“别开枪！”他低喝，“打了就是坐实罪名！跟上我！”
兄弟二人滚入屋内，撞开通往地下室的暗门，沿着狭窄通道疾奔。身后枪声零落响起，但皆为点射，明显克制??对方也不想闹大，只想抓人。
地道尽头是一口废弃水井，出口位于隔壁废弃戏院后台。两人爬出时，浑身泥泞，气喘如牛。
“现在怎么办？”马世豪扶墙喘息，“清叔联系不上，少爷不知情，黄金被扣，咱们成了通缉犯？”
“不。”马少林抹去脸上污水，眼神如铁，“我们是诱饵。他们以为我们掌握核心情报，所以不惜暴露也要抓活口。只要我们还活着，还能动，就能反咬一口。”
他从怀中取出一枚微型胶卷，只有指甲盖大小。“这是今晚交接时，立花早子偷偷塞给我的。她说‘若香江风雨再起，此物可救命’。我一直没敢看。”
“现在可以看了。”马世豪咬牙，“反正已经无路可退。”
找了一间破旧旅馆，兄弟俩关紧门窗，用台灯改装成简易投影仪。胶卷插入后，墙上浮现出一行行密文与照片：
第一张，是昭和二十年（1945年）东京地下金库的结构图，标注着“帝国秘储第七区”；
第二张，是一份名单，上面写着十几个名字，包括现任日本内阁大臣、财阀掌门、甚至英国某贵族成员，旁边标注着“共犯”二字；
第三张，最令人震惊??一张泛黄的照片上，五吨黄金被装入木箱，箱体编号赫然是“七三九”，而监督装运的军官胸前佩戴的徽章，竟与秦家铜牌上的图腾一模一样！
“这不可能……”马世豪喃喃，“难道这批黄金，当年就是爷爷亲手押运南迁的？”
“不止。”马少林声音低沉，“你看最后这张。”
画面切换，是一座海岛地图，坐标位于南海某处，名为“鬼鹰岛”。图上标记着一条秘密航线，起点南京，经香港，终点竟是苏联远东港口。备注只有一句日文：“转移完成，秦氏默许。”
“少爷不是在追回失物……”马少林缓缓道，“他是在完成一场七十年前就开始的计划。这批黄金，根本不是战利品，而是某种政治交易的抵押品。而秦家，一直是守护者，也是执行者。”
马世豪只觉脊背发凉：“所以……立花早子效忠的，从来不是日本，而是秦家？她所谓的‘影武者’统领，其实是爷爷当年布下的暗棋？”
“极有可能。”马少林收起胶卷，“她留下这个，不是求救，是提醒??有人想借法国人之手，破坏这场交接，其目的，不只是阻止黄金回归，更是要揭开那段不该被提及的历史。”
“谁会这么做？”马世豪问。
“任何不想让真相曝光的人。”马少林冷笑，“法国人背后，或许是北约；北约背后，也许牵扯到冷战格局。这批黄金一旦入库，某些档案就会自动解封，某些家族的秘密将无所遁形。所以，他们必须在最后一刻搅局。”
“那我们怎么办？”
“反客为主。”马少林站起身，眼中寒光乍现，“他们以为我们是鱼，其实我们是钩。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，谁动了这批黄金，谁就等于向秦家宣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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