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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还是往申总耳边凑了凑，放低了音量：“我是说，过完年，欧盟如果要采购医疗用品，陈总会不会帮我们拉来大的订单？”
我左思右想都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，陈淑敏本来就有一家专做西班牙外贸的小公司，我还记得那家外贸公司叫布兰卡，以纺织用品为主。
我得让申总留个心眼，说：“申总，陈总在外贸方面很资深。”
“的确资深。”申总认可了我的说法，不过他拿出了别的证据，“你记得吧，那次我们去广西出差，最初接待我们的是糖业公司的梁总，他告诉我们有一年糖果生意差点烂在手里，是陈总给他想的办法。那些糖果的份额可不少。”
说到这儿，他似乎也有些担忧起来，下意识用指腹揉了揉眉心。
沉默半晌后，他低声咒骂了一句：“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。”
……
过了年初三，申总提着大包小裹来我家拜年。
我爸是个佛系的主儿，只要我妈满意了，他就算是有看法，也形成不了主见。可新女婿上门那天，我看得出来，我爸的笑脸不多，喝酒的时候也闷着头，只是象征性地寒暄了几句。
若不是申总是个生意人，会哄人，尽挑着我爸妈爱听的话说，我想这顿饭从头到尾的气氛肯定是会冷场的。
吃完晚饭，我妈留在家洗碗，嘱咐我和我爸把申总送到小区附近的宾馆。
回家路上，我爸喝多了才忍不住絮叨了两句。
“葭葭啊，你这男朋友人是不错，实力……也是有的，我们都看到了。”
申总补品都是挑最好的买，酒提的是两瓶茅台，我爸这辈子都没喝过这么好的酒。可饶是如此，我爸还是强颜欢笑。
那一刻，我觉得自己挺对不住我爸妈的，我安静地听着，没脸为自己的虚荣找借口。
“就是岁数大了点，还有个女儿。可你还是个小姑娘家，嫁过去就得给人当后妈。想想真是……”我爸说到这里，停了一下，路灯挺敞亮，都照见我爸眼角的泪光了，我心里一阵难受，挽住了我爸的胳膊。
“要是当初……”他话说一半，抬了抬手，说，“不说了，不说了……”
他已经说了，舌头都抵在齿边，就差说出“李驰”两个字来。他真是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