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鬼使神差的，厉北暝也在她旁边蹲下了。
“这是流浪狗吗？”
沈幼梧犹豫了一会儿，点了点头。
“算是吧，不过我每天都会让佣人在它常去的地方放吃的，而且前面的那几户邻居，好像也会给它吃的，所以你看它长得这么胖。”
厉北暝试探地伸出手，想要学着她的样子，摸一摸小狗的脑袋，却不想它忽然退后几步，还冲他“汪”了一声。
男人的手堪堪落在空中，然后无奈地收回了。
沈幼梧和他解释，“他应该就是第一次见你，觉得陌生，这才有所戒备，它平时很乖的。”
厉北暝自然不可能真和一条小狗计较，只是看着沈幼梧将它抱在怀里小心安抚的模样，唇角勾起一抹笑。
“你很喜欢小动物。”
沈幼梧点点头，“是啊，我以前在养父母家的时候，他们养了一条狗，叫小乖。我不记得它是什么时候来我们家的，只是从我有印象开始它就在了，它也算是从小陪我到大的，平时也特别粘我，我每次放学，还没走到家门口呢，它就听到动静出来接我了。”
厉北暝没问它现在在哪里，十几年过去，多半是去世了。
只是他面前的女孩罕见地露出气愤和伤感的模样。
“但是后来有一天，我忽然找不到它了，我和我养父母把整个小镇都找遍了，还发动了邻居和我们一起找，都没有找到，后来听说，小乖是被人抓走了，那几年，我们镇子上经常出现抓狗的团伙，那群人开着一辆面包车，带着一个巨大的针筒，只要一针下去那些狗就晕死了过去，然后他们就会把它们拖到车上，而它们的去处，多半都是狗肉店。”
平日里那么坚强的女孩，此刻红了眼眶。
“小乖陪了我那么久，在我心里，它就是我的家人，后来我找遍了周边的所有狗肉店，都没有找到它的下落，从那个时候我就知道，我再也找不到它了。”
她所说的这些，是厉北暝从未了解和接触过的，可他仿佛能够感同身受。
他慢慢伸出手，在她肩上拍了拍。
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，只是这二十六年来，第一次知道了心疼一个人的滋味。
只是她很快就缓和了情绪，声音也恢复如常。
“所以我看到它的时候，就觉得好像小乖又回来了，它和小乖小时候很像，也是特别喜欢我，每次看到我就冲我摇尾巴，还会主动朝我跑过来。”
厉北暝问，“那为什么不带回去养？”
沈幼梧笑了笑，“妈妈不喜欢狗，而且它好像不愿意跟我回去。它每一次都会把我送到门口，从来不进去，我想，它应该更喜欢外面自由自在的生活吧。”
这一刻，厉北暝仿佛陷入了沉思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