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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节:我靠开棺点燃命灯
修仙世家挖到一口千年冥棺,强行掳走我当开棺人。他们不知道,我们阴棺人开棺必遭反噬!棺盖开启的瞬间,寄生蛊虫如潮水涌出,宾客们贪婪吸食着溢出的灵气。只有我看清那些透明蛆虫正顺着他们的口鼻钻入。当众人夸耀修为暴涨时,家主突然爆成血雾。我握紧袖中滑出的青铜铃铛——这口棺里葬的,是我前世斩杀的仇敌。而这样的棺,还有八口。
阴雨,像永远也拧不干的破抹布,带着陈腐土腥气,没完没了地泼洒在沉棺镇坑洼的石板路上。我缩在巷子最深的阴影里,后背紧贴着冰凉湿滑的砖墙,寒气透过单薄的粗麻衣直往骨头缝里钻。屋檐滴下的水,冰冷地砸在后颈,激得我打了个寒噤。雨水在地上汇成浑浊的小溪,裹挟着枯叶和不知名的秽物,慢吞吞地淌向镇外那条死气沉沉的黑水河。
外面世界的光鲜亮丽,修仙世家的腾云驾雾,从来就和我们这些阴沟里的“阴棺人”无关。我们只是耗材,一种被诅咒的、专门用来触碰不祥的工具。生下来就被打上烙印,活着就是为了某一天被某个挖到棘手东西的世家“请”去,用命开棺。
镇子死寂,只有雨声。太静了,静得反常。以往这个时候,总有些不知死活的醉汉在巷口吆喝。我心头那点不安,像水底的淤泥,被这诡异的寂静搅动,泛了上来。我下意识地把身体往阴影的更深处挤了挤,几乎要嵌进墙壁的缝隙里,右手本能地探入怀中,隔着衣物,紧紧攥住那块贴身佩戴的冰冷东西——一枚半个巴掌大小、布满铜绿、纹路古拙得难以辨认的青铜铃铛。入手冰凉刺骨,带着一种奇异的安定感,仿佛能冻结血液里翻涌的恐惧。
“嗒…嗒…嗒…”
靴子踩踏积水的声音,突兀地刺破了雨幕的单调。不是沉棺镇那些破草鞋、烂木屐能发出的声音。这声音沉稳、有力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节奏,是上好的皮靴底敲击石板发出的声响。而且不止一双。
声音由远及近,目标明确,直冲我藏身的这条窄巷而来。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跳上。
跑!这个念头刚炸开,身体还没来得及动作,巷口的光线就被几条高大的黑影彻底堵死。雨水顺着他们玄黑色的、绣着狰狞兽首纹路的劲装流淌,汇聚在油亮的靴尖滴落。为首那人,脸藏在斗笠的阴影下,只露出一个线条冷硬的下巴。
“苏夜?”声音不高,却像淬了冰渣子,带着居高临下的命令口吻,不容置疑。
我喉咙发干,心脏在肋骨后面疯狂擂动,几乎要撞破胸腔。攥着青铜铃铛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,指节生疼。阴棺人对危险的直觉,像无数根冰冷的针,密密麻麻扎进我的头皮。我知道他们是谁——玄衣卫,青州林氏豢养的最凶恶的鹰犬。
“跟我们走一趟。”为首那人再次开口,语调没有丝毫波澜,仿佛在陈述一件理所当然的事,“林家,有口棺要开。”
“我…我开不了…” 声音嘶哑得厉害,带着自己都厌恶的颤抖,“我…我最近身子虚…碰不得那东西…真的…”
辩解苍白无力。一只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猛地探出,快如闪电,铁钳般扣住我的左臂。一股蛮横的力量传来,我整个人像破麻袋一样被粗暴地拽离了墙壁的庇护,踉跄着被拖向巷口。冰冷的雨水瞬间浇透全身,刺骨的寒意让我牙齿打颤。
“由不得你。”玄衣卫头领的声音贴着我的耳朵响起,冰冷刺骨,“林家看上你,是你的造化。别不识抬举。”
挣扎是徒劳的。我被粗暴地推进巷口停着的一辆覆盖着厚重油布、密不透风的马车里。车厢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、令人作呕的腥檀味,混杂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阴冷气息,熏得我头晕目眩。车帘落下,隔绝了最后一丝天光,只剩下令人窒息的黑暗和车轮碾过泥泞的单调滚动声。我蜷缩在冰冷的车厢角落,指尖死死抠着掌心的青铜铃铛,那冰冷的触感是这绝望黑暗中唯一的锚点。玄衣卫沉默地坐在对面,如同几尊没有生命的铁像。
不知过了多久,颠簸终于停止。厚重的油布帘被猛地掀开,刺眼的、带着水汽的天光涌了进来,刺得我眯起了眼。一股混合着浓郁灵气与某种腐败甜腻气息的怪风扑面而来,让我胃里一阵翻腾。
眼前是一座巨大的庄园。飞檐斗拱,朱漆大门紧闭,门楣上高悬的牌匾刻着两个铁画银钩的大字:“林府”。厚重的门墙隔绝了视线,只能感受到里面隐隐透出的喧嚣和一种……难以言喻的压抑。门口两尊不知名的异兽石雕,眼窝处镶嵌着幽绿的宝石,在阴雨天里闪烁着不祥的光。
我被粗暴地推搡着,从一扇不起眼的、散发着霉味的偏门进入。穿过曲折的回廊,雕梁画栋间行走的仆役个个屏息凝神,脚步匆匆,脸上带着一种惊惶的麻木。空气中那种甜腻的腐败气息越来越浓,混杂着灵植的清香,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怪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