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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使者讷讷闭了嘴，踌躇一瞬，便向她行了礼，匆匆离去。
韩湘雪带着宛冬向那座宫殿走去。
“殿下，可要调些侍卫来？”宛冬跟在后头，仍有些担忧，“奴婢怕……”
“无事。”韩湘雪淡声道。到了那座宫门前，她在门口打量片刻，便慢慢走了进去。
这处宫殿是外朝官员留宿之处，眼下空旷无人，但尚算干净。韩湘雪屏退随从，独自走入垂帘，在帘后坐了会儿，兀自出神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她偶然抬眸，忽地瞥见一道身影迈进房中。
那人身形高大，身着玄袍弯刀的侍卫服色，却气度不凡。他视线触及那道垂帘，瞥见帘后隐约的人影，顿了顿。
……正是楚君离。
两人的目光隔帘相望，许久，他轻笑一声。
“……你没有什么话，要对我说吗？”
韩湘雪淡声道：“这话该我问你才是。”
殿内沉默半晌，楚君离低笑了声，压抑的嗓音中似有怒、有怨，最终化作一声无奈叹息。
“……既如此，我便不再多问。我听那人说，那些话，他都已经告诉你了。”他注视着她，缓声道，“你可愿意？”
帘后风烟静寂，韩湘雪坐在榻上，轻摇了下手下纨扇。
沉默不语。
楚君离明白了，他嘴角微动，心下泛起一阵苦涩。他想转身离开，即将抬步时，却又脚步微顿，抬头望向了帘上那道熟悉的女子身影。
恍惚间，他忽然想起相识不久时，他们也曾在一家茶楼隔帘相见。
彼时她顶替“如意”的身份，顶着他的打探，与他周旋、互打机锋。
……而直到许久后，他才渐渐捕捉到些许痕迹，确认两人是同一人。
……
有风从窗中吹入，将纱帘扬起如水般的涟漪，也将楚君离从回忆惊醒。
他垂下眼眸，故作平静的嗓音随风传入帘中，带着几分自嘲：“如今，我见你一面都不行了吗？”
帘后端坐的窈窕身影动了动，韩湘雪凝望着他的身影，轻声一笑。
“既非故友，日后也不会重逢，不如不见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