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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维独坐祠内，忽见诸葛亮塑像的右手彻底垂下，“啪”地砸碎案上油灯。
灯油流淌成陇西地形，火苗窜起处，正是司马懿屯兵的渭水。
他猛然拔剑斩地，裂缝中惊现一卷竹简——
“权阉在侧时，当效先帝借刀。”
字迹如诸葛亮亲笔，简背却沾着司马懿常用的松烟墨。
成都丞相府中，司马懿正与司马昭对弈。
“姜维已察觉美人有异，”司马懿落下一枚黑子，“但他绝不会想到，那些女子身上真正的杀招并非毒药。”
司马昭会意，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簪——簪头暗藏机关，轻轻一拧，便散发出无色无味的雾气。
“蜀宫熏香已浸染百日，”司马昭低笑，“刘禅如今连自己昨夜吃了什么都记不清。”
……
当夜，姜维密会禁军统领张翼。
三更的成都笼罩在绵密的冻雨中，姜维的青氅吸饱了雨水，沉甸甸地垂落，在禁军统领府后门的石阶上汇成一道细流。
水流蜿蜒渗入地砖缝隙，竟隐隐勾勒出一幅微缩的汉中地形图——那是多年前诸葛亮用特制砖石铺设的暗记。
张翼的密室仅有一盏青铜鱼灯照明，灯油混着巴蜀特产的鲛人脂，燃烧时散发出淡淡的血腥气。
光影摇曳间，墙壁上悬挂的《蜀道堪舆图》忽明忽暗，剑阁关隘处钉着的三支魏箭，箭尾羽毛无风自动。
“大将军，此时入宫风险太大。”张翼的指节叩在案几上，敲出当年白帝城托孤时的暗号节奏。
姜维不语，从怀中取出一枚青铜耳珰，轻轻放在“郑美人”三字上。耳珰内侧的“甲辰大凶”四字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青芒，而珥钩处竟沾着一丝龙涎香——与刘禅御用熏香同源。
“这三支箭，来自狄道战死的弟兄。”姜维突然折断箭杆，露出中空管腔内藏的帛书——上面详细记载着魏女与黄皓的密会时间。
张翼瞳孔骤缩，他认出了帛书的材质：这是用当年诸葛亮亲制的“云纹绢”所写，遇热则显隐形字迹。
当他把帛书靠近鱼灯，原本空白处渐渐浮现出司马懿的九曜星印。
二人同时割破掌心，将血滴入一盏犀角杯。
张翼的血沉底不散，凝成“汉“字；
姜维的血浮于表面，聚为“剑“形；
混合后的血酒一饮而尽，杯底残留的渣滓竟组成“除阉”二字。
正当密议将定，墙角的铜漏突然加速滴落。
张翼脸色大变——这是府中暗桩发出的警报。
姜维却从容拂袖，从鱼灯底座抽出一根银针，精准刺入漏壶机关。
“黄皓的耳目到不了这里。”他指尖轻弹针尾，铜漏立刻恢复正常，“三日前，我已让人暗中对黄皓的耳目做了一番清洗，他们全部都是意外死亡。”
“宫中司马懿黄皓献上的女子，一个不留。”他递出一份名单，“但要做得都像是……意外，此事得做得尽量隐蔽些，不可留下痕迹，不然陛下日后追究下来…………。”
有了张翼的暗中配合，姜维在宫中行事就方便了许多，姜维令死士假扮侍卫，在御花园的“望蜀亭“石阶上涂了一层透明的“冰蚕膏“。
此物遇热则滑，专毁蜀锦制成的宫鞋。
黄皓的亲信宦官“恰巧”目睹郑美人与“侍卫“私会——那侍卫袖中故意露出半截魏国军报，材质却是唯有司马丞相府才用的“金粟笺”。
郑美人惊慌转身时，鞋底打滑，整个人栽向亭角的青铜鹤灯。
灯顶锐利的鹤喙刺穿她的咽喉，鲜血喷溅在刘禅最爱的《洛神赋图》摹本上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