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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处,白门可可呆立原地,看着那个背影,久久无法言语。
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??
这个世界上,真的有人是为战争而生的。
姜小虎转过身,朝她走来。每一步都沉重如山,踏在地上发出闷响。
他身上的血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,早已干涸成暗红色的铠甲。脸上的伤还在流血,但他毫不在意,只是淡淡问了一句:“你还好吗?”
白门可可张了张嘴,声音哽咽:“我……我以为我要死了。”
“不会。”姜小虎说,“有我在,没人能动你。”
她忽然鼻子一酸,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:“你为什么要来救我?我们又不熟……而且,你明明可以不管我的……”
姜小虎愣了一下,随即笑了:“你不记得三年前的事了?”
“三年前?”
“西街巷战,七个杀手围攻一个少女。我路过,顺手杀了六个,第七个自爆重伤了我。那个少女给了我一瓶疗伤药,说‘谢谢你’。”
“那个人是你。”
白门可可瞪大眼睛:“原来……是你?!”
“嗯。”姜小虎点头,“我一直记得你的声音。所以今天一听你遇险,我就赶来了。”
白门可可怔住,心里某处仿佛被狠狠撞了一下。
原来,早在三年前,命运就已经悄悄牵上了线。
她低声问:“那你……是为了报恩才来的?”
姜小虎摇头:“不是。”
“我是为了心安。”
“如果那天我不救你,我会后悔一辈子。”
“就像现在,如果你出事,我也会后悔。”
白门可可心头猛地一颤。
这句话太轻,却又重如千钧。
她忽然发现,眼前这个满身鲜血的男人,不像传说中那样冷酷无情、嗜杀如魔。
他只是把柔软藏得太深,深到需要用命去挖才能看见。
“姜小虎……”她轻声唤道。
“嗯?”
“下次……别一个人冲这么前面了,好吗?”
“我怕……来不及感谢你第二次。”
姜小虎怔了怔,随即咧嘴一笑,露出一口沾血的牙齿:“行,听你的。”
就在这时,地面忽然微微震动。
紧接着,一声低沉的钟鸣从地下传来,悠远、古老,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。
姜小虎神色一变:“不好!他们在启动‘地脉封印’!”
白门可可惊问:“什么封印?”
“这座城底下,埋着一件东西。”姜小虎沉声道,“姜家祖训严禁开启,因为它不是武器,也不是宝藏。”
“是‘灾厄’。”
“三十年前,姜家先祖联合九大世家,耗尽心血将它镇压于此。一旦解封,方圆千里都将化为死域。”
白门可可倒吸一口冷气:“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?自杀式攻击?”
“不。”姜小虎望向远方一处隐秘入口,“他们是想唤醒它,然后控制它。”
“用活人献祭,换取超越人类极限的力量。”
“疯子!”
“没错。”姜小虎握紧刀柄,“但现在阻止还来得及。我知道入口在哪,但需要你帮我一件事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通知姜家总部,调派‘守陵卫’和‘镇狱使’前来支援。同时封锁全城,任何人不得进出。”
“这件事,不能让外界知道。”
白门可可点头:“我马上联系哥哥。”
“还有。”姜小虎顿了顿,“如果你收到消息说我已经死了……别信。”
“因为我一定会回来。”
“哪怕爬,我也要爬回来见你一面。”
白门可可心头一热,用力点头:“我等你。”
姜小虎转身,朝着地底入口奔去。身影很快消失在浓烟与废墟之间。
而在地下深处,一座古老的祭坛之上,七具尸体整齐排列,血液顺着沟渠流入中央凹槽。一名黑袍老者手持骨杖,口中吟唱着晦涩咒语。
地面开始龟裂,岩层崩开,一股令人窒息的黑暗气息缓缓升腾。
“快了……只差最后一滴心头血……”老者喃喃道,“只要献祭姜家血脉,就能彻底唤醒‘噬魂古魔’!届时,整个都市联盟都将匍匐在我脚下!”
忽然,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。
黑袍老者警觉回头,只见一道身影踏破石门,缓步走入。
满身血污,刀锋染红,眼神如地狱归来的恶鬼。
“打扰各位雅兴。”姜小虎冷笑,“但我得说一句??”
“你们选错了祭品。”
“因为真正的祭品,从来都不是别人。”
“是我自己。”
老者怒吼:“杀了他!他是最后的阻碍!”
数十名黑衣人蜂拥而上。
姜小虎却不闪不避,反而主动迎上前去。
刀光再起,血雨纷飞。
他知道,这一战,不会再有人来救他。
也不会有人知道他曾多么拼命。
但他不在乎。
只要她能活着,只要这座城市还能听见清晨的鸟鸣,只要人间仍有灯火可依??
他愿意做那个永远走在黑暗里的舔狗反派。
哪怕全世界误解他,哪怕女主从不按套路走。
他也甘之如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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