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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觉到那漩涡中传来的吸力越来越强，自己的残魂几乎就要被吞噬进去，灭世大统领心中骇然，终于确信这两人不是在开玩笑，而是玩真的！
性命攸关之际，他再也顾不上自己的面子，急得直接开口吼道：「等等，我还有话要说！！」
「还有什么好说的。」王璃慈吞咽着口水，一副眼馋至极的模样，「你这灭世老魔，无恶不作，罪无可恕，被我吃掉就是你最好的归宿。」
「我哪里无恶不作了？」灭世老魔悲愤又不服气地抗辩道，「我身为魔族灭世部的大统领，和你们人族交战那是种族阵营之战。我被打成一缕残魂，意图求生也是最原始的本能，何错之有？何况，我还没来得及实施计划呢，就被你逮了个正着，就算要论罪也只能算是个犯罪未遂。」
王璃慈却不吃他这一套，脸上浮起一抹冷笑：「那你夺舍阿巴该身体这事儿怎么算？」
其余青铜部族成员闻言也忍不住对残魂怒目相向，恨不能立即灭杀它为可怜的阿巴该报仇。
「虽然我不认为夺舍一个废材蛮巨人的身体有什么不对。」灭世闻言却是丝毫不慌，反而振振有词地辩解起来，「但事实上，我寄生这小子的时候，这小子已经被虚空兽弄死了。」它生怕王璃慈不信，就迅速把当时的场景说了一遍，包括他记忆中残留着的，当时阿巴该为什么要去挑战虚空兽来证明自己的原因。
甚至，它一时说得急了，竟是把当时自己原本的计划也给说了出来，什么先定一个小目标，准备征服蛮巨人部族，征服天霜女王等等等等。
「呵呵，想要征服我？」
天霜女王闻言冷笑了一声，立刻加大神念输出，几乎将灭世老魔残魂碾碎。
「你惨叫什么？别怂啊，拿出点盖世英雄的气魄来。」可怜的灭世老魔登时被碾得痛苦万分，惨叫不断，恨不能立刻死去。
而与此同时，青铜部族众人脸上的愤怒也转为了悲痛。原来，阿巴该·青铜竟然如此倔强，哪怕身体再孱弱也想要证明自己。
回想起阿巴该当时的性格，以及后来拖回来一头虚空凶兽的举动，他们心中已经信了大半。
恐怕这灭世老魔说的多半是真的，没看他连征服女王这种混账实话都说了出来。
「这样算起来，我的确是错怪你了。」王璃慈点头说道。「那你还不快让天霜女王住手，本大统领都快要被她神魂碾死了。」灭世老魔残魂震颤嘶叫。
「可是，我错怪你又不影响我吃你。」王璃慈舔了舔嘴唇，笑得一脸天真无辜，「你的残魂中肯定有对我大补之物。说不定我吃了你后，一下子就突破到真仙境了。」
妈蛋！本大统领什么时候，竟沦落到了被当做天材地宝的地步？！
灭世老魔心中怒骂不已，却仍是不得不拼命转动脑子，试图给自己争取机会：「别别别，你留我一命，说不定还有大用。」
「你就是一缕残魂，能有啥用啊？」王璃慈撇嘴不屑。「有用，当然有用！」
灭世老魔一听她这语气心中便是一动，感觉自己像是逮住了一线生机。
他急忙连声说道：「我是灭世部的大统领，现在我出了这么大的事情，麾下各魔主肯定乱成一团，甚至会彼此割据，各自为政。只要你放我回去，我就能将他们重新整合起来，然后为你效力。」
「我呸！你当我傻吗？」王璃慈啐了他一口，语气不善，「把你放回去，岂不是放虎归山？到时候你恢复了自由身，还能心甘情愿为我效力？现在没有了你，我们东霞神洲肯定会把你的残部都消灭。」
「你不懂，就算我不在，东霞神洲也没法吞下我全部的地盘。」
灭世老魔一脸「你想
的太简单了」的表情，「现在我出了事，灭世魔域群龙无首，我的地盘和部下在其他大统领眼中就是一大块肥肉，但凡知道消息的肯定都想要过来分一杯羹。」
「现在也就是时间还短，消息还没传开。如果到时候好几个大统领一起过来，非但我的部下和地盘都会被吞掉，连你们东霞神朝都危险了。」
王璃慈闻言皱了皱眉，正要开口说话，却被一旁的王璎璇拦住了。
「我听说，你们魔族分兵多处，各自阻隔住了我们圣域四大神洲，各有一路大统领开辟了战场。」王璎璇的神色略有些凝重，「你的意思是，那些大统领会来吞掉你的部下和势力？并且以东霞神朝为目标作为突破口？」
「我们魔族向来是以强者为尊，但如果不是其中一部的实力超过其他部很多，便往往会出现谁都不服谁的情况。因此，至尊才任由我们各选一路作为主攻方向，慢慢挤压蚕食圣域人族。」
灭世大统领为了保命，几乎把魔族的老底都给掀了。他继续道：「但是如今我这一路发生了大问题，吃了这么大的亏，至尊肯定不会坐视不理，必然会派遣其他大统领前来执掌。而且为了魔族的面子也好，为了挽回失利的战局也好，我们魔族接下来定会设法给东霞神朝一个惨痛的教训。」
「至尊……」王璎璇面色极为凝重。
她之前也是听姬老元帅说过，那些厉害的魔族自称「大统领」，其上面必然还会有更强的人物在震慑着他们，否则，以魔族那私心极重，贪图权欲的个性，那些各自为政困住圣域的几位大统领，早就因为彼此看不顺眼而干起架来了。
而不是像现在这样，任凭人类怎么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，都始终维持着微妙的平衡。
不过，魔族大统领之上的上位者向来神秘，也从未见其露过脸，因此猜测也只是猜测而已，人类这边始终没有确凿的证据。
没想到，她们此番竟然从灭世老魔的残魂嘴里听到了确切消息。
至尊！？
这就是魔族背后真正的大佬吗？
一时间，在场的各巨人都有些胆寒，而天霜女王的脸色也变得非常冷峻。
那所谓的至尊，究竟是十八阶，还是……十九阶？
「你见过至尊吗？」王璎璇沉声问道。
「见过几次投影，以及他本族的亲卫军。」灭世老魔老实回答，「我实话实说，至尊光是投影降临，我都感觉自己未必是他的对手。」
十九阶！
天霜女王心中一颤。
如果当真面对那种强敌，凭她的武勇，又能挡得住多少招？「我才不信，你肯定是在蒙人。」王璃慈却撇了撇嘴，一脸不信地表情，「如果你们魔族真有什么至尊，为什么不亲自率领你们各大统领组成集团军，随便选一路开始推平我们圣域？」「这……我对至尊不是很了解。」听到这个问题，灭世老魔迟疑了一下，思忖了片刻才凝重地说道，「毕竟我才十万岁，年龄还太小了。」
十万岁，还小？
王璃慈和王璎璇忍不住瞪大了眼睛，一脸「你在说什么疯话」的表情。
不过，灭世老魔说这话倒也不是在胡说。
十万岁是大是小，得看是跟谁比。
高等魔族是一种肉身和神魂的进化程度都极高的种族，同等阶下，他们的寿元往往比人族要长一大截。
据说，一个魔主活个五六万年十分正常。若是换作十七阶大统领级别的魔族，多半也是比道主活得久，不敢说一定能活过二十万年，但多半也是非常接近了。
只有十万岁的灭世老魔，还有一半左右的寿元，自然是不想就这么死去。
思来想去，灭世老
魔到底还是说出了原本藏着掖着的魔族密辛：「不过，我隐约听我们灭世部上一任大统领说过，至尊他不能轻易离开禁地，否则会引来天道的针对，需要付出的代价不小，所以平时即便有什么事情，也只是出动投影，而且轻易不会出手。」
「而且，魔族的地盘太大了，光是大统领级别的魔族就有许多，每个大统领的魔部都有着自己的领地，自己的魔军，自然也都有自己的私心。」
「也正是因此，我们这些大统领虽然畏惧至尊，但在触碰到和自己利益相关很大的事情时，阳奉阴违也是正常的。」
「换句话说，中央统御力不足，各路军阀听调不听宣。」王璎璇迅速分析总结，「如此一来，倒是显得有些合情合理了。」魔族会出现这种情况其实也不难理解。
毕竟，魔族大统领手中的权力实在太大了。
以灭世魔域为例，只要至尊不发话，整个灭世魔域基本就是灭世大统领的一言堂，而至尊的存在又只有灭世这等级别的大佬才知道，命令也只下达到大统领这一级别，下面的魔族只知有灭世，而不知有至尊。
这种情况，就好比是分封制制度下的诸侯国，虽然稳固，但也会导致中央对地方的掌控力不足，随着时间的延续，地方割据自然会越来越严重。
如果不是魔族上面的强者实力足够强大，对下面这些大统领有着天然的威胁力，魔族这体制怕是早就崩了。
想通这一点后，王璎璇便不再纠结于这一点，转而看向天霜女王道：「女王姐姐，您知道这世界上有十九阶的强者吗？」
天霜女王面色沉重：「实力达到十七阶，实际上已经掌握了一条属于自己的大道。从理论上推断，若想突破至十九阶，必然需要超脱大道，并凌驾于大道之上。」
「我们巨人一族在仙盟时期还是蛮荒地带，祖先们的记载通常都比较模糊，但是其中有提到过仙盟盟主是十八阶巅峰存在，是有望突破至十九阶的超级强者，也是咱们这一片虚空海地带的最强者。」
「这就对了。」王璎璇一拍手，思路一下子通畅起来，「晶古族能将仙盟碾压，必然也能轻松将如今的圣域碾压，总体实力似乎还要超过如今的魔族一大筹。从这一点来看，晶古族应当也有十九阶的至尊。灭世老魔，你知道晶古族有十九阶强者吗？」
「我对晶古族不太熟悉。」灭世老魔摇头说道，「我们魔族来到这一片虚空海才不过十几万年时间，据说晶古族百万年前就已经和仙盟同归于尽了。」
「不熟你个魂！！」王璃慈闻言立刻柳眉直竖，一副张牙舞爪要吃魔的样子，「不熟你还去弄人家的创世水晶准备炸人？」
「我前代灭世和其余几位大统领，在听说破灭之域战场时早就想办法进去探索过了。结果当时，他们往中心方向探索的时候，才刚进去不足十分之一，就引起了破灭之域中间那大恐怖存在的警觉，然后很快就遭到了袭击。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