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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孩子多大?”
“你没有汤水吗?”
萏烑依次回答。
“孩子两个月大。”
“我没有汤水。”
见她身形消瘦,滕娥兰从而推想。
“是因为天生身体孱弱?”
萏烑萋萋生怜,诉说实情。
“大夫有言,月中不足,长期饥饿,导致我没有汤水。”
闻之遭遇,滕娥兰眉心,颦起一道道矜肃。
“你没有生计,没有存银,只能向他求要银子?”
萏烑泪眼婆娑。
“我有生计,也有存银。”
“不过,银子全数被他收走。”
“他寻由,我不会理财管账,最好由他代劳。”
“我想成为一名贤妻,是故,委曲意愿,依从之。”
滕娥兰义愤填膺,按捺着,不表露于色。
“你求要不到银子,尊慈、公婆可会帮忙?”
萏烑伤怀,戚戚作答。
“不会。”
滕娥兰心头怒意,愈加遏制不住。
“这两个月,你如何生活?”
萏烑凄凄切切,如秋色将临,满地萧瑟。
“去当铺,当掉我的首饰。”
“前天,首饰换来的银两用尽,我才不得已,伸手向他索求。”
拜任州牧侍以来,滕娥兰见识过许多离婚调解,本以为已然见怪不怪,可是,面对萏女娘,却有心痛欲绝之感。
“章少郎言之,你帮衬令尊、令慈和令弟,使得他的存银越来越少,是怎么回事?”
萏烑问心无愧,抱诚守真。
“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。”
滕娥兰颦眉太久,眉心开始酸痛。
“所谓区别对待长辈,也是无中生有?”
萏烑有条有理,叙述详尽。
“公尊,确实买下轩处,供我们居住。然而,我是租住,每月签下欠条,等到存有银两,便用于支付租金。”
“婆慈,的确每日来我轩处,非为做家事,而是看着我做家事。”
“小叔子生计变化,需在轩处暂住,我赞成。”
“不料,突发意外状况。”
“家慈故意放出流言,污蔑我和小叔子悄行不端,甚至传言,兄弟同戏一女。以此,要挟我夫家,交出足数银两,她才肯平息流言。”
“先前,凑够聘礼之数,我几乎花光存银。剩余银两,以及我每月工银,尽数被夫君收走。现下,我当真拿不出那么多银子,满足娘亲贪念……”
滕娥兰再次大受震撼,忍不住表露惊异之色。
“章少郎适才所言骗婚,凑够聘礼之人,不是他或他的亲者,而是你?!”
“办一场婚典,你又出嫁妆,又出聘礼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