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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上，罗无明和对手面对面盘膝坐着。
比赛已经在无形中开始了，然而场上却并没有大的动静，甚至毫无波澜。
相师之间的比赛是最无聊的，全程只有对战的两人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其他人根本看不出什么。
于是，场上的观众一个接一个地离开。
只剩少部分观众还耐心地等着，其中就包括顾离他们。
坐了有半个小时，无丧忍不住起身伸了个懒腰，打着哈欠道：
“罗无明要比到什么时候？组长，你能看出他们谁更可能赢吗？”
顾离眯着眼瞧罗无明的对手。
那是个看着年龄还不到二十的小姑娘，可她上场时，顾离瞧见过她的双眼。
眼眸灰扑扑的，仿佛被一层雾霾笼罩，叫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绪。
然而，她眼底似乎也没有情绪。
如果真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她的眼神，那就是平静。
极致的平静，平静到像已经结出厚厚冰层的湖水，哪怕一颗巨石落下也不能在其中留下一丝涟漪。
寻常人也有沉稳的，可眼底总还是能瞧见一闪而过的情绪。
但她……没有！
一丝情绪都没有，仿佛是个机器人。
这次罗无明怕是遇上硬茬了。
无丧等人看顾离半天不说话，心里不免替罗无明紧张起来。
“组长，罗无明打不过她吗？他输了的话，会不会受伤？”陆葵紧张地问。
顾离垂眸片刻，轻叹一声：
“罗无明，输了！”
话音刚落，台上两人便同时睁开眼。
罗无明的脸色骤然苍白如纸，强撑着身体颤巍巍地站起来，苦笑道：
“我输了！输得心服口服！”
裁判很快宣布阮静胜出。
听到比赛结果时，阮静也并没有流露出任何一丝情绪。
她走到罗无明面前，平静地开口道：
“你的功法可以，但是人不行。”
罗无明本就因为输了比赛心中苦涩，又被她这番打击。
要不是性格使然，加上绅士风度，此刻他怕是已经忍不住发火了。
“阮静，我技不如人，甘拜下风，行了吧！”
罗无明重重呼出口气，走下台去，脚步极重，像是在撒火。
回到观赛台上，罗无明向顾离低下头道歉：
“对不起！组长，我输了！”
顾离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：
“输就输了呗，又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“再说，输给她，你不冤！”
顾离看向阮静，眼中闪过一丝欣赏。
不到二十岁，能将自己的境修炼到如此地步，她的天赋用万里挑一来形容也不为过。
似乎是察觉到顾离在看她，阮静的目光也看了过来。
眼神交汇的那一瞬间，顾离感觉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包裹住了，但并没有恶意。
阮静是相师，相师对于命格特殊的人有天然的察觉。
在看见顾离的时候，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去探寻。
可还没等她看出一丝一毫，她的境便被瞬间打破。
阮静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，她平静的眼眸中终于露出了一丝异样的情绪。
是震惊，是不可思议，是茫然无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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