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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水对上那双黑眸，宋池的眼神让他感到很是陌生，眼底深处居然充满了难以掩饰的仇恨。
男人握着自己右臂伤口的大掌不断收紧，他可以感受到撕裂般的疼痛，可阿水只是坦然一笑，抬眸，湛蓝色的眼睛里映着他的弟弟，“阿池——”
他像兄长般轻轻的唤他，嘴角带笑。
“她不属于你，她有属于她自己的人生。”
事情败露，他无话可说，宋池让他死，他心甘情愿，他跟着他的那一刻，命就给他了。
他并不后悔帮那个女孩，起码她有努力活过一次。
只是他还想帮她说些什么。
任凭右臂的疼痛撕裂感如何刺激着他的大脑，他仍是不疾不徐道：
“阿池，她很聪明，懂得察言观色，她对自己的未来充满希望，这样一个鲜活的人，你为什么要强求她去按照你的意愿而活？”
听着他的话，男人握着他右臂的掌松了松，但盯着他的那双黑眸仍满是阴鸷。
阿水低头，无声的笑了笑，再次抬眸时，他一字一顿道：
“你这样做，不害怕会逼死她吗？”
阿水的话像把匕首对着他千刀万剐，他的字字句句都是在指责他，像个暴君一样剥夺了女孩的自由。
事实也的确如此，不过——
宋池松开攥着他的手臂的掌，站起，居高临下的看着病床上的男人，嘴角扯了扯，笑的很是好看。
那抹笑阳光灿烂，让人心情见好，差点都会让人以为男人被阿水的话给打动了。
让人以为他会就此放手。
可下一秒，那抹笑转瞬即逝，他垂眸看向阿水，“哥——”他唤他，语气真切，诚意满满。
可他眼底的笑意让任何人看了都会心里发慌，他戏谑的继续说道：“下次她要是还想跑，哥你帮我告诉她——”
“我活着，她就必须待在我身边。”
“若是哪天我死了，黄泉边奈何口，纵使是下地狱，我也会牢牢抓紧她的手。”
“她是我的妻子，生生世世，我永不松手！”
说完，男人眼底的笑意无限蔓延，就连旁人见了，都会觉得他和他的妻子一定是这世上最恩爱的一对。
可阿水听着男人的话，眼底的那片海彻底冻结，他完全呆住了，他没能想到，如今眼前这个如同弟弟一样的男人，会是一个让人畏惧到死的统治者。
“阿池......”他企图唤醒他稍有的悲悯，可他话还没说出口，男人已经转身离去。
“阿水，我知道你死都不会告诉我她在哪，不过没关系——”
他扭头看向他，嘴角勾了勾，“我不怪你。”
做人要言而有信，他既然想当好人，那他就成全他。
男人优雅地摩挲着骨指间的指环，若有所思道：“阿水，你说季小姐知不知道这件事呢？”
听着男人的话，阿水彻底怔愣，可下一秒房门“哐当”一声彻底关上。
估计下次开门的时候，他应该就能见到那个女孩了吧。
“对不起，孟秋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