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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夜的钟声刚刚敲过十二下，壑园的大门被轻轻推开。
姜沫裹着一身寒气踏入玄关，指尖还残留着冬夜的凛冽。
她刚脱下沾着夜露的外套，忽然被一股力量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。
＂去哪了？＂霍砚庭的声音从头顶传来，低沉中带着压抑的焦灼。
男人双臂像铁箍般紧紧环住她，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，心跳声透过衣料传来，又快又重。
姜沫微微一怔，没想到这个时间他还没睡。
她放松身体靠在他怀里，感受着久违的温暖。
＂东郊别墅。＂她简短回答，声音里透着疲惫。
霍砚庭的下巴抵在她发顶，深深吸了一口气：＂为什么不告诉我？这么晚了，你知道我有多担心？＂
姜沫转过身来，仰头对上他的眼睛。
霍砚庭眉峰紧蹙，眼底翻涌着她读不懂的情绪。
月光从落地窗斜射进来，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，勾勒出紧绷的下颌线条。
＂临时决定的。＂她抬手抚平他眉间的褶皱，＂去看看小暖。＂
霍砚庭抓住她的手腕，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脉搏处。＂蛊毒的事情我已经查到了。”
他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，像在检查她是否完好无损。
姜沫问：“怎么样？”
霍砚庭：“苗家那边的人近年来一直避世，不太可能是他们的人做的。”
姜沫犹豫了一瞬，还是说道：“红罂说那不是蛊虫，是毒。”
这是她追查多年的心结，除了秦煜他们从未向任何人完全袒露过，也只有在霍砚庭面前，她才能这样毫无保留的坦诚。
＂小暖已经恢复正常了。＂她声音很轻，却让霍砚庭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。
霍砚庭的瞳孔骤然收缩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姜沫重复：“小暖的自闭症好了，从前的记忆也恢复了，跟我说了很多。”
霍砚庭身体微微一顿，直接弯腰抱起姜沫坐到沙发上，双手包裹住她冰凉的手指：＂具体怎么回事？＂
姜沫垂下眼睫，长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，把霍小暖说的那些匪夷所思的实验全部告诉了霍砚庭。
她的声音越来越低，最后几乎听不见。
客厅陷入短暂的沉默。
霍砚庭凝视着姜沫苍白的侧脸，忽然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。
＂你打算怎么做？＂他问。
尽管姜沫说的这些让他一时间难以消化，尤其还牵扯到自己的父母，妹妹。
可霍砚庭清楚的知道，这个时候，他一定要给足姜沫所有的安全感。
他是她的丈夫，是她法定意义上的老公，他必须坚挺的站在她身后护着她。
无论发生什么都会如此。
姜沫淡淡开口：＂继续查下去。＂
她抬眼直视霍砚庭，＂所有人都劝我放弃，但我不想，＂
＂那就查。＂霍砚庭说得干脆利落，仿佛这是世界上最简单的事。
和之前每一次的答案都一样。
在姜沫自己都陷入迷茫的时候，霍砚庭再次给出了确定的答案。
一瞬间，姜沫眼前的迷雾突然就消散了。
“你也觉得我应该继续吗？”姜沫问。
霍砚庭捧起她的脸，拇指轻轻擦过她眼下淡淡的青黑。＂当然，你有权知道真相，更有资格做一切你想做的事。
姜沫心头一热，多年来筑起的心墙在这一刻出现了裂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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