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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了好了，不过拌了两句嘴，今晚重头戏不是周予吗？”
要是真让宗衍拂面道歉，谁的面上都不会太好看。
齐奉南冲楼下草坪吹口哨，“光看狗咬人有意思？下去瞧瞧？”
熊熊燃烧焰火随着齐奉南的打断而熄烟。
杨维舟拉住姿真的手，“不了，我们先走了。”
“别。”
齐奉南拦住人，就这么走了，关系岂不是又僵了下来，“自家兄弟哪有隔夜仇，有火大不了冲着周予撒？”
场面话都不漂亮，只是圆滑。
宗衍意味深长，“走吧，再拖下去，血要流干了，就无趣了。”
姿真抿白了唇，为杨维舟忍下这口气。
毕竟产子后她可以离开，杨维舟还要在这里与宗衍齐奉南等人来往。
草坪湿软，泥土中陷着石子，地面又漆黑，梁韵仪紧搂着宗衍的胳膊，半依偎在他怀中，他也怕她受惊，掌心抚在她肩上轻哄。
那样贴心柔软的举止，是姿真不曾获得过的。
“没事吧？”杨维舟嗓音在耳边响起，“再待十分钟，我们就走，抱歉，还是让你受了委屈。”
“不会，已经很好了。”
比起曾经宗衍冷眼旁观她被羞辱，或跟着讥嘲，还是在回去的车上用那种事惩罚她，杨维舟肯站出来为她跟宗衍对抗，已经令姿真受宠若惊。
是她配不上他。
草坪上的大犬已经被保镖带走。
血渗进泥土中，滋养草地，趴在草坪上的男人奄奄一息，被保镖抓着头发抬起头，身上好几处被咬得见了白骨，一张脸五官模糊，左眼充血高肿。
嘴里还在不断渗血，那颗瞳孔却聚焦了全部的恨意。
姿真只看一眼便侧过了脸去。
太残忍。
知道宗衍在宗家想要存活就必须丢掉人性，手段也要惨无人道，他手底下这些人，几乎都是很小便送到了他身边培养。
忠诚度、身手、能力。
样样俱全。
一旦背叛，十几年的培养付诸东流，何况周予带走梁韵仪，让宗衍成为了港区最大的笑话。
他今晚能保住一条命便是不易。
接下来更惨痛的惩罚姿真不忍再看。
“看什么看？”
齐奉南抬起脚，重重踩下去，他的脸被踩着摩擦在草地上，嘴里泥土与鲜血混杂着，却还模模糊糊发出声音，“你哪来的胆子回来，看你是真的不要命了。”
回过头。
齐奉南看向梁韵仪，“怎么还不来，怕什么，要不先割了他的舌头怎么样？”
别说是姿真，梁韵仪也浑身发凉，用力挤出笑，“我才不要脏了我的手。”
宗衍手臂横在梁韵仪身后推了一把。
“去吧，难得抓到他，你不是一直想证明自己是被骗的吗？”
梁韵仪被迫向前。
姿真身体熨帖着杨维舟的体温，目光缠绕至宗衍面上，花园中太暗，光线仅供照明，他左侧半边脸是明亮的，眼角那抹讥诮无情被放大。
像是早就预测到了这一幕，他更期待梁韵仪出手证明自己的清白。
保镖提起了周予，掐住他的下巴，因为吐血，口腔中已经血肉混杂着，洁白齿面上一片腥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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