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雀跃地看着他小声喊道：“快了快了天要亮了！”
等等。
叶惊星猛地坐了起来，转头看着楚北：“我刚刚。”
“你刚刚。”楚北重复一遍表疑问。
“睡在你，腿上吗……？”叶惊星艰难地问出了口。
“嗯，”楚北揉了揉发麻的大腿，“你靠着石头睡肯定不舒服啊，我就让你靠在我肩上了，然后你越睡越往下滑，就……这样了。”
叶惊星看着他有点发木。
“哎别管那么多了，”楚北拍了下他的后背，“太阳要出来了啊！”
叶惊星这才转头往海面上望去，天空是一片静谧的蓝色，四处依旧是黑色的剪影，但肉眼可见的，那蓝色越来越浅，越来越亮，天际线出现了一道白光，不断地扩大，变黄，变红，变得温暖而热烈，等朝霞晕染够了颜色，金光灿烂的太阳才终于从云层中缓缓升起，大海也终于从黑暗中蜕变出多彩的颜色。阳光照耀着云，照耀着码头上的船只，照耀着汹涌而辽阔的海洋。这是崭新的一天，与过去没什么不同，却又尚未度过。
这样的景色在地球上稀松平常地重演了千万年，但被他们看到还是第一次。就像是他们已经度过了许许多多无趣的日夜，但直到今天，白昼的到来才终于有了意义。
第33章趁一切还崭新
天空泛起鱼肚白之后，岸上就渐渐多了些稀稀拉拉的游客和本地的居民，有一位摄影师还架起了很专业的设备捕捉着日出的景观。楚北和叶惊星也几乎没有放下过手机，太阳每过一分钟都在不同的位置，天地也都是不同的颜色，海浪起伏的幅度似乎也有差别，错过一分一秒好像都很可惜。
楚北突然出声：“要拍照吗？”
这不是一直在拍吗？叶惊星有些迷惑地看过去，很快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人像。
“不要……”他下意识拒绝道，但看到楚北的表情，还是犹豫着改口了，“也行。”
楚北的镜头朝向他：“你不喜欢拍照吗？”
“不喜欢，”叶惊星看着他的镜头，直白地说，“我不喜欢镜头对着我的感觉。”
“啊……”楚北一下有点无措，手机放下拿起又放下，也不知道该不该接着拍。
“你拍的话没事。”叶惊星说着，转过头继续自顾自地拍风景，虽然不配合拍摄，但也没有在意身后楚北忘记关的闪光灯。
“你为什么不喜欢啊？”楚北看着屏幕上叶惊星的侧脸，明明怎么拍都很好看。
“我觉得人在镜头下就像动物在瞄准镜里，”叶惊星说，“哪怕是自己拍自己也像是有另一双眼睛看着一样。”
楚北被他说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，“噫”了一声，又说：“我倒是听过一种说法……别人把你拍成什么样，那就是你在他心里的样子。”
“是吗？”叶惊星说，顿了一下，转身对着他就拍了一张。
“喂！”楚北伸手想去够他的手机没够到，哭笑不得，“哪有这样的……”
叶惊星背过身，立马点开相册看了一眼，最新的那张照片里楚北明显是懵的，嘴微微张开，一只手伸过来，似乎是想要捂他镜头，另一只手握着的手机也歪了，头发被海风吹乱，看向他的眼睛映着初日的微光。
有点慌张，有点傻，但是叶惊星觉得自己不会删掉这张照片，哪怕今天手机掉进海里了，他大概也会想办法把它传到云端。
“你在拍我的时候，没把我当成瞄准镜里的动物吧？”楚北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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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说不定呢，”叶惊星笑了笑，“刚刚就是一枪爆头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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