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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多谢方丈。”绿翘扶着苏衿宁，朝他道了谢，又在小和尚的带领下歇下。
苏衿宁双眼微阖，呼吸渐渐放缓，竟是睡着了。
她久居京中，庙宇远在城郊，苏衿宁向来不喜远行，哪怕是到城郊去，都要墨迹许久，由着苏母好生劝说才肯一起。
记忆中她上次去便是陪同母亲一起。
……
天色不知何时已经放晴，苏衿宁再次睁眼才发现自己竟躺在熟悉的屋子里。
她顿时松了口气，可随即心又揪了起来。
自己现在若是在京城，那萧行简呢？
他又在何处？
容城？还是京城？
苏衿宁慌忙起身下床，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，急匆匆跑到院中。
适应了黑暗的双眼猛地见到阳光还有些不适应，她下意识闭眼，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。
利剑入鞘，萧行简的声音传来。
“醒了？”他似乎察觉到了苏衿宁的到来，转过身，却看到她未穿鞋袜，不由皱眉，“怎么光着脚？也不怕染了风寒？”
分明是责备的话，可苏衿宁却笑了，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，这种有萧行简陪着的生活，原来她早已习惯了。
“我……”她本想狡辩，可萧行简已经在她面前站定。
像她上次被碎瓷片扎伤一样，萧行简弯腰将她稳稳抱在怀中，“我看你是许久不曾喝过药，有点怀念苦味了。”
他直视着前方，没有给怀中还在小幅度挣扎的苏衿宁分一个眼神。
“萧行简，你放我下来！”她羞红了脸，恍惚间又想起了方丈所说，心中有一瞬疑惑。
自己什么时候去过寺庙？
不，她去过的，就在今天。
所以眼前的萧行简，其实是梦吗？
苏衿宁突然停止了挣扎，乖乖缩在萧行简怀中。
他终于舍得分给苏衿宁一个眼神，似是有些意外她突然安静了下来，抱着自己的男子眉梢上挑，微微一笑，“现在知道后悔了？”
“萧行简……”苏衿宁愣愣开口，“真的是你吗？”
她伸手，想要去触碰他的脸，可又怕这只是自己的一场梦，发现梦醒的代价是，眼前的萧行简消失。
“苏衿宁，你在怕什么？”萧行简将她放回榻上，反手拽住她手腕，放到自己脸上，“是在怕萧某突然消失不见？”
见她没有反应，萧行简轻笑一声，“可这本来就是一场梦，你该回去了，真正的萧行简不在这里。”
她亲眼看着萧行简在自己眼前消失，化作点点微光飘向远方。
苏衿宁慌了神，猛地从床上坐起，冷汗浸湿了衣衫，吵醒了早已熟睡的绿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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