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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候的人，对这些还是有些敬畏的。
才刚想说什么肚子便传来一阵响声，秦芽脸一红。
她为了今天解决人生大事，她躲了家里的活，一大早出来，原身全部身家就只有三毛六，还没有票，连个馒头都买不起。
江磊没点破秦芽的窘迫，“已经中午了，秦同志不介意我们换个地方继续谈？”
很快地点换到了国营饭店，囊中羞涩，秦芽有点不好意思，“下次换我请你。”
饿是真饿，要不然她之前也不会偷溜去开小灶。
她不是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，菜上来，两碗大米饭，外加两个大白馒头，一盘红烧肉还有一盘炒鸡蛋跟一个醋溜白菜。
秦芽没忍住，咽了一口口水。
真不是她嘴馋，而是这个年代的人普遍缺油水，更别说她家。
每个月她妈都会割二两肉，先把肉里的油炼出来，二两肉缩水一大圈，然后炒一大颗白菜，沾了点肉味，那些肉就会被她妈挑出来，分给家里的三个男丁还有她自己。
大姐会在她妈挑菜前偷摸吃两片，小妹人小嘴巴甜，也能蹭到点。
也就她这个木讷不讨喜的，多吃两筷子带点油水的白菜都挨敲手背。
有时候她妈求肉片发现数量不对，大姐还会诬陷她，那有点油水的白菜都没了。
此刻看到油浓酱赤的红烧肉，要不是她定力好，怕是都端起盘子啃了。
近乡情怯，近肉也情怯，毕竟不是自己掏钱，她还是要点脸的。
一直到一大块四四方方的肉块落到她的碗里，大米饭顶着红烧肉。
“吃吧。”
江磊的声音里带着少有的温和。
小姑娘两只眼里都透露出想吃，结果却害羞不先动筷。
五官很好看，就是太瘦，面色也不好，想到她说家里的母亲不太好对付，他想到自己那个早死的妈，也大概明白。
秦芽此刻可没心思想别的，猛的抓起筷子，想了一下，也夹了一筷子给江磊，“你也吃。”
毕竟人家请客。
夹完之后，她就一口将自己碗里的红烧肉吃了下去，下一刻她想哭了。
这是什么神仙美味，她决定了，解决眼前的困境之后，她要好好挣钱，争取顿顿吃肉吃到吐！
一碗饭，半盘子红烧肉，加上点炒鸡蛋跟醋溜白菜秦芽穿过来这么多天，第一次把自己吃撑了。
就是江磊给她的馒头她是真吃不下了，发现对方居然还没动筷子，就这么看着自己吃，顿时有些不好意思，轻轻朝对方推了过去。
“这个，我没吃过。”
确认秦芽吃饱了，江磊这才开始吃，那速度看得秦芽咋舌，这速度去吃席估摸着能吃到好东西。
没一会儿剩下的全被江磊光盘了，酱汁都用馒头沾了吃了。
这是这个年代的常态，好不容易去一趟国营饭店改善伙食，哪怕汤汁都比家里的有油水。
秦芽没说什么，两人吃饱了，换了个地方继续交换双方情况。
“之前我就是简单跟你说了我家里的情况，实际还要跟你说一下，我家我爸不管事，我妈重度重男轻女，兄弟吃肉我看着，兄弟有事我顶着，女儿的作用就是给娘家供血，目前我要面临的困境就是下乡当知青或者嫁人，下乡人生地不熟，前路茫茫，嫁人……有可能会被我妈称斤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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