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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自衡没有否认。
他确实有渠道了解到风向变化，这也是他决心改革的原因。
但他没想到的是，苏瑾妍住在村里，消息也这么灵通，能精准把握到市场动向。
方自衡慢慢拨弄着腕间的沉香木珠，这是他思考时的小动作。
如果说最初他只是欣赏苏瑾妍的设计才华，此刻却是真对她这个人产生了探究的兴趣。
苏瑾妍见他不吭声，心里也不急，慢悠悠地喝茶赏花，享受难得闲暇。
她发现院子里弄点花草确实舒服，待会儿要不也去供销社买点，种些月季茉莉栀子花什么的，一月一茬长势喜人，离开村子去京市之前，一直能有花赏。
如今的世道宽松了些，不像前几年种点花草都提心吊胆，说不准什么时候被发现了，就要背上坏思想、享乐主义的黑锅。
她的思绪越飘越远，直到一抹熟悉红色闪现，方宛如气冲冲地跑进院子，漂亮的脸上写满了‘我不开心，快来哄我’。
方自衡一看到她就头疼，不得不抢先截走话头，“宛如，小叔叔在谈生意，有什么事待会儿说，你先去屋里等着。”
苏瑾妍之前也猜他们可能是亲戚，毕竟那双标志性的桃花眼太过明显。
想想也是，都到厂长这个级别了，婚姻大事自然不会草率，门当户对才是首选。
方宛如在长辈面前向来骄纵，拽着方自衡的手臂摇晃，“小叔叔！现在全县的厂子都在抵制她的东西！你不想知道为什么？”
还能为什么，不就是惹了方大小姐不痛快。
方自衡不以为然，他可不像嫂子那边的亲戚，对她百般溺爱。
“小叔叔！”
方宛如被他冷待，心头火起，声音陡然拔高：“她的这些花样全是抄的！用了迟早要出问题！”
方自衡一顿，扫了方宛如一眼。
那双惯来带笑的桃花眼中也满覆冷意，直让方宛如脊背发凉，心中生寒。
其实她一直有些怕方自衡。
虽然大家都觉得他脾气好，总是笑盈盈的样子，但与他对视的时候，方宛如总会觉得倍感压力。
方宛如强撑着开口：“她一个乡野村姑，哪来的本事画出这么精巧的花样？倒是林场大队的沈知青，画画功底有目共睹……她肯定是偷了沈知青设计的花样，拿来充数！”
苏瑾妍喝了口茶，唇角微扬：“既然你这么笃定，怎么不当着砚舟的面问个清楚？”
方宛如被戳中痛处。
之前遇到沈砚舟的时候，她难道是不想说吗？
方宛如嫉恨交加：“你是他对象，他当然会包庇你！”
“是吗？砚舟的画法和我截然不同，我还以为你不敢对质，是怕露馅。”
“一个半吊子也配谈画法？”
方宛如嗤之以鼻，笃定苏瑾妍学画不过几个月，尚停留在初学者模仿阶段。
苏瑾妍不理她，付钱跟她合作的是方自衡，她自然得让金大腿安心。
“若我能当场画出同类作品，是不是能证明花样出自我之手？”
方宛如又是一声嘲笑，“就你那点三脚猫水平，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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